兒子口裡的“很好看”這個比喻,瞬間紮痛了一向輕視夫妻感情的男人。
“那個和媽媽一起拍相片的叔叔,長得真的很好看?”翟惜墨這麼說的時候,眼裡閃著妒忌,嘴上卻若無其事地笑著。
寶兒哪裡明白爸爸這是故意套他話。
他見爸爸聽得興趣盎然,小嘴兒叭叭說道:“爸爸!那個叔叔長得好像比你好看。”
“你說什麼……”翟惜墨沒想到,在兒子心中,彆的叔叔竟然比自己爸爸還要看著順眼
真的很鬱悶。
他急忙看向妻子,“你以前城裡那個訂婚對象真長的很好看?”
翟惜墨覺得,自己所說的話,總是能引起王紫如的強烈共鳴。
“那你當年為什麼不嫁去縣城的大戶人家,卻選擇我這種窮小子,後悔了吧?”
“爸爸,什麼是後悔?”
小家夥忽地小臉一呆問道。
王紫如坐在床沿,腦中還在思索大伯子的事情,略顯無奈,“你們父子兩瞎聊什麼?下午在衛生院,我沒有說實話,你以為大哥那手臂縫了針就沒事?”
“你什麼意思?傷到了筋骨?”翟惜墨很快收起了笑意,心情驀地往下沉。
“你猜的沒錯。”王紫如心頭掠過一抹難以言說的酸澀,低聲說:“雖說沒有傷到動脈血管,但是手臂是人體神經最為豐富的區域,確實切斷了一根筋。”
翟惜墨腦中轟然“嗡”了一下。
難怪下午在衛生院,親眼看著妻子給大哥手臂上的口子縫針時,有個很深的位置,她縫的十分小心,而且很慢,原來那是在縫一條神經。
翟惜墨無比心痛,大哥沒什麼文化,這輩子也隻能在村裡當個泥水匠掙錢養家糊口。
若是一條手臂不能使重力,跟廢人有什麼區彆?
半晌,翟惜墨沉聲問道:“以後還能恢複嗎?”
“三個月內是黃金恢複時期,需要做一些康複措施……”
“康複措施?你是說給他手臂捏一捏,或是彆的方式,怎麼做,你了解麼?”
“讓他受傷的手臂逐漸恢複知覺,每天都得強行活躍神經,捏手臂,捏手掌,讓手指活動自如。”
“他左手現在不能隨意握起來?”翟惜墨大驚失色,表示不信。
下午在衛生院,他一直守在大哥身旁。
也沒發現說大哥受傷的左手沒法活動自如。
知道男人也替大伯子著急,王紫如輕聲說:“他今天應是痛麻木啦,完全忘記這事,等他想起來握手的時候,肯定會發現端倪。”
“老三!”
不知何時,老二翟家豪出現在他們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