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你又不是不曉得,爸媽早就把我結婚的東西置辦好啦。”王宗浩冷笑,還是以前那樣的吊兒郎當,故意說道:“哎呀,不像有的人,結個婚,那是村裡顯擺了又進城顯擺。”
聽到王宗浩這孫子指桑罵槐的話,那邊的張康臉上頓時浮上了冷意。
不過當他目光在掃過王宗浩身上那廚子打扮時,有些好笑的嘴巴咧了一下。
“一個廚子也敢和你爺爺叫板!”
“宗浩!你小子說話能不能不要這樣陰陽怪氣?張康結婚,進城買東西那是他家的事,人家又沒怎麼你。”王紫如不顧姐弟情麵,當即斥責親弟弟。
真是的,沒吃過感情的苦,就不曉得給人三分薄麵?
王宗浩臉色一變,看到朱豔埋著臉就曉得她還不敢正視他,隨即恢複了正常。
心裡打著小算盤,本來是想跟著姐姐姐夫一起出去逛,碰到想買的東西,就讓姐夫掏錢。
沒想到張康和朱豔這倆屁顛屁顛的跟著他們進城,說什麼去供銷社買手表?
這種小把戲還能騙得過他王宗浩?
他倆肯定摸過手了,哼,不要臉的家夥。
被小舅子一口回絕,翟惜墨嘴角抽了抽,不過冷峻臉龐保持淡淡微笑,“那你就留在這兒,把小飯堂好生收拾收拾。”
“真是氣死我了。”王宗浩心裡已經把張康和朱豔罵了幾百遍。
扭頭便回去後院,繼續乾活。
這邊的張康身材魁梧,站在那裡就像一座鐵塔,目送王宗浩身影消失在轉角,這才說道:“下次,他見到我們再這樣陰陽我,看我怎麼收拾他這個兔崽子。”
王紫如望著被攪黃的氣氛,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隨便你吧,你倆誰占上風對旁人都沒關係。”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啦,下次肯定收拾他。”張康氣的胖臉快要變成一塊豬肝。
要不是他和朱豔剛剛敲定婚事,還得在人家姑娘麵前表現好點,今天說什麼也要把這孫子揍一頓。
四人走路去了縣城最熱鬨的街,街口是縣城商品最為齊全的蒼南縣供銷社。
供銷社裡麵一男一女兩位同誌,看到穿著軍大衣的兩個戰士,都領著各自的對象,一看就是來買結婚用品。
“同誌啊,你們想買點什麼?是不是買結婚用品啊?”那剪著齊耳短發,穿著藏青色衣裳的女同誌笑著打招呼。
張康走進去,到玻璃櫃台到處看了一眼,“有手表嗎?”
“你們買手表結婚是吧?那得有工業券。”
“我們有。”
張康從衣兜裡麵摸出券和票,放在玻璃櫃台上,那女同誌便拿過去檢查。
片刻後,笑著說道:“我們現在隻有三塊手表了,你們運氣好,還有最後一塊女士手表。”
櫃台裡邊戴著黑框眼鏡的男同誌,便從他身後的玻璃櫃裡邊取出一隻米白色方盒,小心翼翼地打開之後,放在他們麵前。
盒子裡麵正是80年代最受歡迎的梅花牌女士手表,淺淺的鎏金色,暗示了其不俗的價值。
張康連忙拿起來,抓起朱豔的手,就要往姑娘手腕上戴。“豔兒,咱們還是試一下。”
其實,朱豔也是第一次到供銷社買手表。
看到張康往她手腕戴的金色手表,整個人都激動地不得了。
要知道,梅花牌手表的名氣在80年代的可不亞於現在的勞力士。
而張康這次回家主要是相親,訂下婚事,所以部隊為了讓他在回家探親時,能更容易地把婚事給定下來,在他臨出發的前一天晚上,連長特意來找了他,說讓他回家穿著新軍裝和新皮鞋回去。
所以張康都還沒能力給自己買一塊梅花牌手表。
“以後我也給你買一塊手表……”看了看那邊櫃台試戴手表的小兩口,翟惜墨見妻子故意站的遠遠的,在這邊假裝看布料,他靠近妻子低聲說。
王紫如沒有理會男人,指著斜著擺放在櫃台後邊的一排排卷著的布匹,“你看,天氣要熱起來了,夏天的布料都擺出來了呢。咱們要不要買點布,拿回去到鎮上找裁縫做兩身?”
“你確實也沒什麼衣裳,今天來了,那順便扯幾尺布帶回去,給寶兒也做兩身換洗的單衣。”男人說著便去口袋找布票。
最後掏出一把票,塞到妻子手裡,“你拿去吧,我就這些票了。”
王紫如其實隻是轉移男人的注意力,讓他不要那樣緊張。
張康結婚要給女方買手表,那是他們家的事情。
況且說,梅花牌手表再好看,比得上後世做工精致的勞力士?
王紫如清點了一下手中的票,並不打算真的買東西,直接裝進了自己兜裡,“下次帶上寶兒一起來買。”
“哦。”
然後,走到張康那邊,瞅了瞅小兩口。
“這塊表真漂亮!朱豔你戴著就像單位裡麵上班的女同誌。”王紫如笑道。
朱豔臉頰頓時浮現了一抹緋紅,羞澀的笑了笑,“紫如姐你又說笑啊。”
“是真的!不過,結了婚,一起過日子才是真的考驗你們的時候!要是結完婚不久,你有了身孕,那還不是花更多的錢,所以我還是建議你們能省點是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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