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因這趟列車臨時接到通知,需要為部隊輸送戰士,一半火車的車廂裝的全都是回昆區、雄市的戰士們。
那些拿著火車票的普通老百姓,全部擠在驗票台閘門內。
眼巴巴地望著身穿綠色軍裝的戰士們,提著行李箱有序進入硬座車廂。
戰士們坐的車廂,上車之後便把車門關了,便也少了許多喧鬨聲。
“媽媽你看,好多人啊。”王紫如抱著孩子走到座位,剛要把孩子放下來,便看到火車站的驗票閘門打開,扛著麻袋、背著超大布口袋的旅客們,一湧而出,爭先恐後撲向每節車廂門口。
王紫如親身體驗過坐綠皮火車的‘美妙滋味’,見怪不怪,便把孩子放在座位上,“你自己玩,媽媽把行李整理一下。”
“嫂子,有男人在身邊,這些苦力活哪裡需要你們女人家動手?”張康與翟惜墨一起,還有兩個戰友在幫忙往座位上方的行李架堆放行李。
這趟車廂,大都是他們蒼南縣老鄉,戰士們回鄉探親大都隻拎一個皮箱。
所以大夥看到他們這邊帶了女人孩子的,又是麻袋又是超大褲口袋,一路上都在幫忙。
幾個男人很快便把車上不動的行李放在了上麵行李架,吃的東西放在座位上,水壺放在座位中間的小桌板。
臨上火車前,翟惜墨擔心車上兩個水壺不夠,又去附近的商店買了兩個普通水壺。
裝滿了開水才帶上火車。
車廂兩邊出入口都有戰士們站著,所以其他車廂的人過不來,但也能直觀感到火車上人滿為患。
那時候不按座號坐,上車的時候大家也不會按照車票上的座位和車廂上車。
擠不上車的,直接從打開的車窗把行李塞進車廂,然後再爬進車廂。
很快,悶熱又擁擠的綠皮火車“嗚嗚嗚”開動了。
“這趟火車隻到昆區,到了那裡,咱們還得轉車去雄區。”翟惜墨終於得空坐下來喝口熱水。
寶兒瘦弱的小身板被擠坐在爸爸媽媽中間,左看看右看看,小手指悄悄捏了一下放在媽媽腿上的一包喜糖,“媽媽,這包喜糖是萍萍送的麼?”
“嗯,對啊,你餓了是吧?來,打開給你吃點東西,大半天沒吃沒喝,餓壞了吧。”
王紫如正在觀看車窗外夜色的目光緩緩收回來,打開用紙包著的喜糖,裡邊竟然還有小桔子。
她讓孩子自己拿,小家夥看到花花綠綠的喜糖,眼睛都瞪直了,連忙拿了幾塊米花糖,另一邊小手又抓了一把爆米花。
“大哥,你也餓了吧,先吃點喜糖,待會兒咱們吃烙餅子。”
翟青鬆坐在座位靠過道的邊上,回頭四下張望,回頭看到弟妹遞過來的喜糖,抓了一些爆米花,“哢滋”“哢滋”美滋滋的吃起來。
王紫如把喜糖送去對麵三人麵前。
坐在他們對麵的是張康兩口子,以及另外一個老鄉戰友,與張康、翟惜墨是初中老同學。
“吃點東西,大家好久都沒吃了。”
張康撓著腦袋,撇撇嘴,“這是你小舅子的喜糖吧?”
“怎麼,你還打算傲氣一把不吃?”王紫如自己拿了個小桔子,遞到老鄉麵前,“彆客氣,吃點東西。”
那戰友也帶了張康送的喜糖,但是小夥子很是開朗豁達,便是和他們吃起來。
朱豔還是抿唇笑著,不打算吃王宗浩與陳萍萍的喜糖。
“你和萍萍手帕都交換了,不吃他們的喜糖,好像顯得你們兩個小氣了哦。”王紫如笑道。
“誰小氣呀?吃就吃,豔兒,來,還有個桔子你吃。”
張康二話不說,嘴巴說不吃但是肚子餓了呀。
一包喜糖很快就被大夥吃的差不多。
朱豔給大夥一人發了一個紅雞蛋,頓時,車廂內飄著一股子雞蛋的味道。
坐在靠窗位置,張康連忙把車窗打開,讓外麵的新鮮空氣進來,衝淡這股子雞蛋的氣味。
車廂內,大夥也都睡不著。
嗑瓜子的嗑瓜子,打牌的打牌,笑聲不斷。
到了後半夜,其他車廂便過來好多拎著大包小包行李袋的普通旅客。
這幫人一進來,車廂內便是彌漫著一股子汗臭味。
王紫如抱著孩子好不容易睡了一覺醒來,外麵天都亮了,“早上咱們吃烙餅子吧。”
翟惜墨剛去了一趟廁所,“你帶寶兒去解手,孩子一晚上都沒解手。”
被孩子的小身板壓了一夜,王紫如從座位上站起來的時候,非常直觀的感覺到兩腿發麻,隻得艱難挪動腳步,讓男人送去廁所。
解手回來,張康和朱豔便已經吃上了。
朱豔身邊沒帶小孩,所以夜裡去了幾趟廁所,不像王紫如抱著個孩子倒在男人懷裡睡得昏天暗地。
“紫如姐,吃點我們帶的喜糖。”朱豔指了指放在小桌板上麵,早已打開的一包喜糖笑吟吟的說。
“我想起來了,我們還有幾個茶雞蛋。”
回到座位上坐下之後,王紫如讓男人把全部裝吃的那包拿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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