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陶昭儀分道揚鑣後,德嬪陷入了沉思。
雲莓靜靜地陪在德嬪身邊,直到德嬪問她:“有沒有可能是陶昭儀對太後娘娘下黑手?”
“不至於吧?陶昭儀是托廣宜長公主的福才能入宮侍君,且廣宜長公主從龍有功,與太後娘娘素來有交情,似乎沒有下黑手的動機。”雲莓思量後道出自己的見解。
“俗語說得好,最不可能的人就是最可能的人。我每回見到陶昭儀,都覺得這個女人並非善類。”德嬪仍然覺得陶昭儀有很大嫌疑。
雲莓笑道:“橫豎此事查不到主子頭上,主子隻要看熱鬨就行了。陛下今日隻選了惠妃娘娘伴駕,不就是覺得凶手想一箭雙雕,同時害惠妃娘娘?陛下心中都計算著呢。”
德嬪看向雲莓:“天真!你也說陛下隻選了惠妃伴駕,也就是說,陛下連我都懷疑。無論是誰做了這件事,我都被牽連了,唯二的贏家隻有惠妃和樓素衣!”
雲莓一下沒反應過來:“樓姑娘怎麼也成了贏家?”
“她不是救下了太後娘娘?眼下不隻是太後娘娘愈發看重她,就連陛下也感激她吧?更何況她還有皇子這張王牌!所有棋手之中,她的贏麵是最大的。”德嬪心中鬱結。
雲莓琢磨了之後,卻搖頭:“奴婢覺得未必。太後娘娘此次墜湖,可不正是因為看重樓姑娘?樓姑娘恩寵越重,就越遭人嫉恨。太後娘娘遭此橫禍,奴婢以為凶手真正要對付的依舊是樓姑娘。也就是說,這個人不除樓姑娘不罷休,哪怕甘冒如此大的風險!”
德嬪想起陳太後是樓素衣的靠山,所以說殺了陳太後,也就是讓樓素衣孤立無援。說是說,那個人為何會這麼恨樓素衣呢?
她想想除了自己和梁琬盈,剩下的八位妃嬪,覺得個個都沒什麼特色,也看不出哪一個對樓素衣有這麼深的敵意。
會不會凶手並不在這十位伴駕的妃嬪當中?
德嬪回到養雲軒時,伴駕的妃嬪都住在此院。大家正聚集在一起,包括陶昭儀。
她定定地看著這些妃嬪好一會兒,還是沒看出誰的嫌疑更大。
寧妃見她在走神,不解道:“妹妹在想什麼呢?我同你說話你真沒聽見。”
德嬪在寧妃對麵的位置坐下。
在慕容登基以前,她和寧妃兩人在潛邸時相安無事,兩人雖沒有多深的交情,但寧妃給她的感覺還不錯。既不露鋒芒,為人也隨和。
那時在潛邸就沒有那麼多的紛爭,而且那時的她備受慕容寵愛。所以她覺得,寧妃的嫌疑最小。
寧妃真要是個有心計或善妒的,當年就有很多辦法除去她,但她們兩人從來沒鬨過任何口角,她也從未遭寧妃陷害。
“就是在想究竟誰是害太後娘娘的凶手。此計未成,反倒令惠妃得了便宜。”說及此,德嬪特意看向其他人,想從她們臉上看出是否心虛的痕跡。
但所有人目光袒誠,不像是有心計之輩。
可惜這宮裡頭的女人,有哪個不是沒心計的?隻能說明她們擅於掩藏或擅長演戲罷了。
寧妃笑著接話:“有什麼好想的,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陛下也不是第一天看重惠妃姐姐,妹妹無需多慮。”
德嬪輕哼道:“我這不是被凶手連累,被陛下懷疑了嗎?從今往後我們在座各位姐妹都是被陛下懷疑的對象,所以才說凶手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她這般數落的時候,還不忘觀察眾人的反應,可惜無果。
養雲軒內暗流湧動,在禦前伴駕的梁琬盈卻很鬱悶。
她本來以為這是和慕容培養感情的好機會,誰知慕容隻顧自己走,他步子邁得大,她得小跑步才能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