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曜君沒聽出來她話裡的意思,看了看那堆已經被倒出五顏六色汁水的花,又看了看他和昌風正在處理的礬石,若有所思。
自比三歲孩童,所以她所謂的作畫可能也不是真的作畫,隻是玩鬨罷了。
也行,有玩鬨之心也好過一直沉睡。
他麵色稍緩,對她道:
“你若是需要丹青,朕叫崔德海給你送些來。”
季月歡想了想,雖然古代的顏料肯定跟她自己倒騰的這個有差彆,她用起來也不會多順手,但本來那畫也不是拿出去給人欣賞的,她隻是上色而已,倒也不用太講究,便也沒推辭。
“那行,你看著送吧,可以的話就每種顏色都給我送點兒,我這會兒也不太確定我需要什麼。”
這還是頭一次,祁曜君送她的東西見她如此爽快地收下。
他喜歡她這樣。
顏料的製作過程相對繁瑣,要過濾,要沉澱,好在一些比較難的步驟有昌風和祁曜君這兩個最大的勞動力在,所以倒也順利。
差不多忙完,剩下就是將顏料封存,季月歡打了個哈欠。
“終於好了,我好困啊,我先去睡一會兒,雪雪,晚飯的時候叫我。”
祁曜君張了張嘴,想說叫她彆睡,但看著她眉宇間的疲倦,也實在沒狠下心。
待季月歡進了內室,才轉頭問幾個婢女:
“她這幾日都做些什麼?”
“回稟皇上,小主謹遵旨意,這些時日除了用膳及就寢外,每日會用上兩個時辰左右作畫。”
“兩個時辰?”
祁曜君挑眉,先前隻以為她胡鬨,每日能有片刻的塗鴉已是難得,她居然會在這上麵每日用上兩個時辰?
他一下好奇了,“她每日都畫些什麼?”
“仙境!”冬霜下意識回答,被臘雪拽了兩下袖子,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失禮,又忙福身,“回稟皇上,小姐每日都在畫凡人到不了的仙境,很漂亮!”
仙境?
祁曜君覺得這婢女在胡言,既是凡人無法抵達的仙境,又怎麼能將之畫出來?
他看向昌風,意外的是,昌風居然也朝他頷首,顯然是讚同婢女的話。
他愈發好奇了,“將她的畫拿來,朕看看。”
祁曜君原本確實沒當一回事。
可當南星拿著那一幅幅的山川美景遞到他跟前時,他幾乎立刻就明白了,冬霜口中的仙境是什麼意思。
第一眼是驚豔,但驚豔過後,麵色卻一僵,唇也抿成了一條線。
他的手無意識輕撫著畫紙,目光卻是望著季月歡所在的方向。
這些畫麵每一個都不同,風格迥異,但極美,而且她畫得很細,山川的走勢,草木的長勢,每一筆都沒有多餘,那麼的真實,絕不是光憑想象就能作出來的。
她一定見過。
沒來由地,祁曜君腦海裡冒出這個念頭。
他看向南星,“朕聽說季卿早年於亂世顛沛流離,去過不少地方,這是你們曾經所見?”
南星很肯定地搖頭:“回稟皇上,沒有,至少奴婢從未曾見過。”
南星是季月歡的貼身婢女,按道理當和她形影不離。
若是連她都沒見過……
那這些畫……她是如何畫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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