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轉移話題。”劉伯溫沒好氣瞥她一眼道:“八字還沒一撇呢,胳膊肘子就往外拐。”
“師父,我也覺著不大可能。”老六趕緊跟上,與劉璃呈起哄架秧子之勢。
“行吧。”劉伯溫冷笑一聲道:“不露一手你們還以為老夫隻剩一張嘴了——瞧好了吧,本月之內,胡惟庸就會倒黴。”
“尊嘟假嘟?”老六登時滿臉興奮道:“劉璃,準備好小板凳,還有西瓜酸梅汁,咱們好好看戲。”
“你彆高興太早。”劉伯溫卻緩緩搖頭道:“一旦發動起來,胡惟庸會激烈反擊的。但他猜不到是我在搗鬼,八成會把賬算到你四哥頭上。這點我得先跟你說清楚了。”
“是麼……”老六哈哈一笑道:“這也在師父的計劃中吧?”
“算是吧,燕王辦的是皇差,對付他就是打皇上的臉。”劉伯溫淡淡道:“但他們勢必會對付他的,這是我也改不了的。”
“嗯……”朱楨神情漸漸嚴肅,摸著漸漸恢複的雙下巴尋思片刻,就明白了師父的意思。“我四哥乾的事兒太招恨了,胡惟庸那幫人是不是已經知道了?”
“這不廢話麼。”劉伯溫哂笑道:“春天裡,你四哥滿世界的招密探,往公侯大臣家裡安插眼線,胡惟庸要是毫無察覺,那他也活不到今天了。”
“但這也讓他們如芒在背,早就想拔掉這根刺了。”劉伯溫沉聲接著道:“所以隻要有機會,他們一定忍不住的。”
“那膽子也太大了吧。”朱楨咋舌道:“歸根結底,那可是老……父皇安的監控,他們也敢拆?”
“他們連造反都敢,有什麼不敢的?”劉伯溫幽幽道:“這也是皇上對他們一百個不放心的原因。”
“唉,還真是。”朱楨點點頭,歎口氣。
父皇對勳貴不放心,所以上手段;勳貴覺得委屈被冒犯,所以要反抗;父皇就更不放心了,上更激烈的手段;勳貴就更委屈了,反抗的更激烈,直到矛盾徹底爆發……死循環了屬於是。
“所以要乾掉胡惟庸,不難。”劉伯溫歎氣道:“但這半年來,我了解到他跟勳貴的關係,比表現出來的還要緊密。很難不拔出蘿卜帶出泥,而且很可能泥比蘿卜多得多……”
“還真是……”老六腦海中兀然閃過幾個字——胡惟庸案!
那可不正如師父所說嗎?胡惟庸其實全家老小沒幾口,但被他株連到的文武高官,尤其是勳貴,可搭進去好幾萬口呢……
怪不得師父這種人物,都會舉棋不定呢。
“唉,造孽啊。”劉伯溫望著沙沙舞動的竹海,吐出一口濁氣。
“我的意思是,”朱楨想一想,緩緩道:“胡惟庸肯定要除掉,那些跟著他亂來的勳貴同樣不能留,但第一不要廣為株連,第二不要禍及家屬。這個原先辦不到,但現在不是問題了——耽羅島很大,流放十萬人不成問題。實在裝不下,還有琉球、呂宋呢。”
“那樣最好不過了,但就怕你父皇,想斬草除根啊。”劉伯溫又歎氣道。
“我來想辦法。”朱楨正色道:“這大明朝也不是他說了算的,總還有能管到他的!”
s下一章還是稍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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