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有明旨,往大臣家裡安插細作麼?”胡惟庸提高聲調道,這下嘴巴歪的更厲害了。
“這種事情怎麼下旨呢?”吳良無語道:“肯定都是私下麵授機宜的,不然燕王也不敢乾這種冒大不韙的事兒。”
“嗯,聽說為這事兒,燕王妃都跟他鬨翻呢。”費聚道:“還進宮求皇後幫忙也沒用。”
“大將軍也是大臣,隻要是大臣,就不可能支持這種事。”吳良冷笑道:“彆看老四跳得歡,說不定他也被皇上監視了。”
“很有可能,這種事情,皇上怎麼可能放心讓人一手包攬?自己兒子也不行。”胡惟庸點點頭,道:
“但不管怎麼說,它都是既不合情也不合法,見不得光的。隻能在台麵下操作,一旦拿到台麵上說,就是皇上也不占理。”
“沒錯,實在不放心我們,就下旨往我們家裡派監察禦史啊,我們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陸仲亨壓低聲音道:“哪有偷偷往臣子家裡安插奸細的,簡直是離譜到家了!”
“不不,此事跟皇上沒關係,都是燕王的責任。”胡惟庸卻緩緩搖頭道:
“是他年輕氣盛、立功心切,曲解了上意,背著皇上往大臣家中安插奸細。”
“明白明白。”三人趕忙點頭道:“皇上怎麼會有錯?錯的當然都是燕王了!”
“沒錯。”胡惟庸頷首道:“但一份不知從何而來的名單不脛而走,將此事揭發出來。於是引起了眾怒,公卿大臣不約而同的驅逐了奸細,以示對燕王倒行逆施的最堅決抗議!”
說著他笑笑,壓低聲音道:“現在可是個好時候呀,朝廷決意收複雲南,正是用人之際啊。不趁著現在把委屈翻出來,等到打完了仗,你們又放屁也不響了。”
“哈哈好啊,胡相真是三年不鳴,一鳴驚人啊!”費聚拽句文道:“就該轟轟烈烈這麼一搞,讓皇上……哦不,讓燕王看看,什麼叫眾怒難犯!”
“沒錯,這些年大夥兒憋了多少怨氣?這下終於能好好發泄發泄了。”陸仲亨也開心笑道:“不然有人還以為我們是泥捏的呢!可就是泥人,它也有三分土性,不能這麼作踐啊!”
說著又無限委屈道:“我為皇上拚死拚活,實打實的大明開國功臣。結果隻是沒勘合坐個驛車,就在朝會上批,把我臉都丟儘了……”
“好了好了。”吳良見他繞來繞去,又繞到自家那點兒糟心事兒上,趕緊打住話頭,問道:
“胡相,那些不願參與的怎麼辦?”
“肯定有不敢乾的,你們不妨把話說明白,這次不翻過來,往後大家的日子就沒法子過了!”胡惟庸恨聲道:“要是還不敢乾,那就是叛徒,是公敵。該怎麼處置,不用我多說了吧?”
“嗯,胡相放心,這事兒我們熟。”陸仲亨獰笑道:“他們很快就會遭報應的!”
“總之,身在洪武朝,大夥兒必須齊心協力,才能活下去。”胡惟庸緩緩道:“如果這次這麼大把柄還翻不過來,那往後大家也不要再折騰了,老老實實引頸就戮便是。”
“明白。”三人齊聲應道。
“另外,老夫在養病呢,什麼都不知道。”胡惟庸又直截了當道。
“胡相恁放心,這名單我們也不知從哪來的。”陸仲亨了然笑笑道:“好像是老費給我看到的。”
“我是聽老吳說的。”費聚道。
“我是聽延安侯說的。”吳良也怪笑一聲:“謠言的源頭,從來都是說不清,道不明的。”
s上午抓緊時間寫出2章,下午又要出去……唉。無奈的中年人,怎麼跟無牽無掛的小青年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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