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見老五從挎包裡摸出幾個瓶瓶罐罐,便在馬車上調配起來。
「不是,你為什麼要先脫褲子呢?多冷啊。」朱楨無奈道。
「哦
,也對。」老五點點頭,把褲子又提上了。
「我也想問來著,沒敢說。」老四小聲對老六道:「他整天搗鼓這些藥,是不是跟老十似的,都藥的不正常了?」
「不是。」朱楨搖頭道:「他隻是把所有與醫學無關的事情,統統拋到腦後了。」
這時老五調好了藥,又脫下褲子,一邊上藥一邊麵無表情道:「這次回京,蒙父皇單獨召見,結果他不問我雲南的疫情如何,卻問我經過州郡城池廣狹,山川地理險易,民情風俗。這些我哪知道?結果被父皇轟了出來,還罵我是自古至今愚蠢無有如此者。」
他說這話時,居然也不帶一絲情緒,隻是在單純的陳述。
「……」老六老四對視一眼,能體會到父皇跟老五不在一個頻道上,被深深憋出內傷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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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老五是不是愚蠢,但他的藥是真好使,下車時就能行走如常了。
「厲害呀!」老四不禁讚道:「我五弟真是無敵!」
「雕蟲小技而已。」老五卻淡淡道:「忘了嗎?小時候你們被父皇揍了,我就配這種活血膏給你們擦。配了十幾年了都。」
「啊,時間過得可真快啊……」老四隻能尷尬的打著哈哈,這尼瑪沒法聊天了。
一到大將軍府,朱橚便徑直來看病人。
進去徐達的臥室,之前輕鬆的氣氛蕩然無存。
隻過去短短兩天,徐達的病情便惡化了許多,之前還能側臥著跟老六說話,眼下卻四肢無力的趴在床上,全身蠟黃,滿頭是汗,就連痛苦的呻吟都十分的微弱。
「昨天大將軍忽然高燒起來,卑職觀其業已犯著七惡,華佗複生,決無生理了。」守在一旁的太醫戰戰兢兢,對自己的大老板不敢有絲毫隱瞞。
徐家姐弟聞言悲從中來,又不敢哭出聲來打擾診療,隻能在旁默默流淚。
朱橚聽了一言不發,伸出雙手。給他背藥箱的藥童,便趕緊打開藥箱,另一個藥童從中取出棉布口罩和魚腸手套,給王爺穿戴好。
「剪刀。」朱橚沉聲吩咐一句,藥童馬上從藥箱中抽出剪刀奉上,朱橚刺啦一下就把徐達的中單從背後剪成了兩截。
徐達的背疽便出現在眾人麵前。但見瘡口腐爛,其大如碗,臭氣難近,膿水清稀,淋漓不止。
饒是朱楨在普定堡什麼都見過,還是忍不住一陣翻江倒海,險些吐出來。
朱橚卻麵色如常,仔細檢查了瘡口道:「肩後疽,左右串,創頭多如蜂窩,根束高腫,膿水清稀,淋漓不止。」
他一邊說,旁邊的藥童便把醫案記好了。
朱橚又給徐達診了脈,看了舌苔,方歎息道:「此瘡本非敗證,因某醫不分虛實,妄為攻伐,損傷真元,氣血兩虧,不能化毒為膿,導致菌株深植,病情才會惡化若斯,不管內服湯藥,外敷膏藥都沒用了。」
「什麼君主聖旨?」那太醫卻不解問道。
「你沒上過皇醫寺的培訓班,太醫院發的教材也沒看過嗎?」老五皺眉質疑道:「莫非庸醫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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