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陸姑娘帶我們成功救出了肆家軍的兄弟們,奈何狗皇帝埋伏了弓箭手,屬下保護不力,請主子降罪!”
“此刻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且拿金創藥來,再端來一盆熱水。”
“是,主子,您是要親手”
木簡小心翼翼地看了顧容息一眼,方才識趣地閉了嘴,用最快的速度將顧容息所要之物準備好,這才掩了門退下。
男女授受不親,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嘶”
許是顧容息的動作太過粗暴,陸綰蹙著眉頭悠悠醒了過來,朦朧的眸子正好對上略有些手忙腳亂的顧容息,陸綰不由得大驚:“公子,你做什麼!”
“療傷。”
見陸綰醒了,顧容息的動作亦不見溫柔半分,將藥粉灑在傷處,顧容息麵不改色,心中卻著實泛起了些許波瀾。
倘若不是為了營救肆家軍,陸綰便不會受傷。
“好了。”
將傷口包紮完畢,陸綰略微抬了抬肩膀,果不其然痛得齜牙咧嘴,前世她被薑婼折磨得不成人形,她亦咬緊牙關不肯喊痛,而此刻,她竟想在顧容息的麵前,展露出一絲小女兒的情緒來。
“想不到公子還會照顧人。”
顧容息慢條斯理地清洗了手上的血跡:“做的多了,自然就會了。”
陸綰心頭一震,說到底,還是因了自己的陰謀算計,將顧容息活生生地逼迫至此,否則,他堂堂三皇子,又怎會淪落至此?
“你救了肆家軍的兄弟們,我自會記得你的情分,這幾日好生將養。”
說著,顧容息喚了木簡前來:“將陸姑娘送回去,囑咐彼凝悉心照料。”
“是,主子。”
原本陸綰有意說這不過是場交易,讓顧容息不必放在心上,轉念一想,自己為了營救肆家軍,付出了極大的代價,顧容息不過是輕飄飄地說了句感謝,難道自己還能說這不過是因了心中對他的愧疚不成?
不行,絕對不行。
“陸姑娘,此番能夠救出肆家軍的兄弟們,都要仰仗陸姑娘的聰慧,若不是陸姑娘及時發現他們被關在彆處,恐怕這一次,我們便要全軍覆沒。”
“好說,好說。”
陸綰略有些心虛,她很擔心木簡接下來便會追問自己為何會發現那處密道,畢竟,天牢乃是禁地,這等秘密,可不是誰都有資格知曉。
好在,木簡不過一介武夫,心思自是沒有那般細膩,更何況他如今心心念念的乃是依舊在外周旋的兄弟們,竟也沒有注意到陸綰的情緒變化。
“彼凝,好生照顧陸姑娘。”
又交代了幾句,木簡方才轉身離去,陸綰如同失去了所有力氣一般癱軟在床榻之上,後背的冷汗打濕了衣衫。
不是因為疼痛,而是因為後怕。
假如,她沒有及時發現肆家軍被關在密道之中,那麼不出一炷香的時間,她帶去的人便會被圍攻致死,而她,也會葬身在天牢之中。
好容易重生一次,哪兒能就那麼容易死了?
陸綰閉上雙眼,心中的懼意一絲絲褪去,沒有如果,事實上就是她發現了密道的所在,她帶領著肆家軍衝出重圍,成功得到顧容息的三分信任。
或許,讓顧容息全心全意地相信自己,還有不短的路要走,可起碼,這次的結果讓人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