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我的身份?”
真麵目被戳穿,淩空隻得將麵罩褪下:“陸姑娘,適才多有得罪,在下也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
陸綰冷笑連連,她的脖子上已有一條細細的血線,她毫不懷疑,如果自己真的引著淩空去了顧容息的屋子,淩空定會殺了自己。
“陸姑娘感知過人,在下佩服。”淩空雖是將匕首反手收起,可眸子間的警惕神色,卻一點兒都沒有減少。
陸綰不以為意:“都道肆家軍對公子忠心耿耿,如今看來,果然不假,隻是這份忠心在我看來,著實有是些可笑。”
“請陸姑娘賜教。”
“其一,我們曾經有過一麵之緣,你卻不加多少掩飾地公然試探於我,此乃愚蠢。其二,你既然能找到我,自然能找到公子,這等蹩腳的借口,很容易被人看出破綻,此乃不智。其三,我既已得到公子首肯,你卻橫加試探,擺明是不信任公子的眼光,此乃不忠!”
說到最後,陸綰神色近乎嚴厲,目中精光猶如化為實質性的利劍一般,直直地刺向了淩空的內心,使得他無處遁形。
“淩空,退下。”
不知何時,顧容息麵色凝重地出現,而他的身後,則站著身負寒簡劍的木簡。
淩空沉默退後一步,陸綰嘴角則噙著一抹玩味的笑意:“看來公子早已知曉此事。”
“我無意多做解釋,若是想殺顧容崢,我會是最好的合作夥伴。”顧容息頓了頓:“自然,相信陸姑娘也會是我最好的合作夥伴。”
該死的,就不會說句好聽話來哄哄本姑娘?
陸綰麵若冰霜“我既有法子救了他們,便有法子滅了他們。”
“陸姑娘!”
木簡不由得跟著著急,原本陸綰救下肆家軍的兄弟們,不管於顧容息還是肆家軍來說,陸綰都是恩人,而今這樣一鬨,好容易用命拚出來的好感即可消失殆儘。
似乎完全沒能察覺到木簡的提醒之意一般,陸綰微揚起頭來:“公子,你授意也好,不知情也罷,不得不說,你養了一批有勇無謀的士兵,就連陸逸那家夥也是如此!”
“不許你這麼說陸大哥!”淩空忍不住插嘴:“我與陸大哥同在肆家軍多年,一同出生入死,陸大哥為保護主子而死,你怎能這麼詆毀他!”
不說話難道會死麼?
饒是木簡也禁不住對淩空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而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卻再也收不回來了。
“陸逸,是我哥哥。”陸綰麵色平靜,但從她輕顫的肩膀和略帶沙啞的聲音,不難看出來,一向冷靜睿智的陸綰,在提及此事的時候,還是難掩其悲痛。
淩空悻悻地張了張口,有心想要說著什麼,卻發覺語言在此刻顯得尤為蒼白,是以隻得再次沉默下來。
“其實,哥哥能有肆家軍這樣的兄弟,即便去了,也是死得其所,我不怨他為公子而死,這是他的宿命,隻是作為他的妹妹,我焉有不為兄報仇之理?所以,不必懷疑我想要殺死顧容崢的決心,我的決心,不比任何人要小。”
甚至於,我比任何人都想要殺死顧容崢這個負心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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