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
還未等滅天說完,裡麵便傳出一聲冷哼:“你若是連保命都要依靠彆人,這條命沒了也罷,怨不得旁人。”
這世間竟有如此狠心的師父,難怪滅天口口聲聲地稱呼他為混蛋!
陸綰甚至暗自想著,這家夥的確很混蛋,也不知他生了一副怎樣可憎的麵孔,隻可惜,他若執意不肯出手相救,自己便是見到他的可能性都沒有。
“神醫,到底您要如何才肯出手相救?”
“沒可能,滾。”
“罷了,我們走吧,想來他也不過是徒有其表而已,若真能治好我的腿,又何苦龜縮不出?”
陸綰連忙給顧容息使著眼色,自古有些能耐之人大多清高自傲,如今顧容息竟這般詆毀他,那麼便是連最後一絲希望都會破滅。
下一刻,陸綰幾乎是驚掉了下巴,因為她竟看到一抹黑乎乎的人影出現在山洞口,他光著腳,手中拿著一把破得隻剩幾根木杆的扇子:“誰說老夫治不好你的腿?老夫治得好,就是懶得給你治!”
“紅口白牙,我還說自己是皇子呢。”
“我呸!”
顧容息近乎幼稚的激將法成功地惹了滅天的師父一陣唾棄:“你不過是個瘸子罷了,倘若生在皇家,也真給皇帝丟人!老夫任我行,你若是皇子,那老夫便是天王老子!”
任我行?
果然是個霸道至極的名字!
顧容息心想,大約任我行是有著等資格猖狂的,他雖未曾見過自己,並不曾知曉自己的真實身份,不過短短數句話之間所蘊含的深厚內力,足以讓顧容息自歎不如。
即便他是戰神也好,顧容息卻認定,全盛時期的自己,也未必是任我行的對手,這等人物不為朝廷效力,也不知是幸運亦或是不幸。
不過,任我行也未免太過邋遢了一些!
顧容息微微蹙起眉頭,因了任我行靠近自己,他甚至可以聞見任我行身上所散發的近乎腐爛的味道,如若不是強行忍住,顧容息許是會當場嘔出來。
這可是些什麼味道!
陸綰離得稍微遠一些,卻也聞見任我行身上散發著酒後的難聞氣味,身上的黑袍子也不知幾年未曾洗過,竟黑得發亮,破破爛爛地掛在了任我行的身上,露出的皮膚也是黑乎乎的,隨著他走出山洞,還有幾隻蒼蠅嗡嗡地尾隨過來。
他真的是神醫麼?
雖說人不可貌相,陸綰卻打從心底裡麵有些懷疑起任我行的身份來。
滅天似乎是見慣了任我行這等不修邊幅的模樣來:“師父,您可願意治好大哥哥的腿?他們對我真的很好。”
任我行冷哼一聲:“日後你若是再敢亂跑,為師便打斷你的腿,到時候你也隻能如同這廢人一般,一輩子坐在輪椅上!”
一股柔力推著顧容息進了山洞,陸綰略微愣了片刻,方才大喜過望。
雖說這老頭子說話難聽了些,可既然名聲在外,或許,真是有些手段,若是他可以治好了顧容息的雙腿,被冷眼相對,也並非難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