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婼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來,此刻正是陸綰最為虛弱之時,倘若此刻顧容崢放下芥蒂去陪伴陸綰,那麼就說明顧容崢心中對她早已沒了任何猜忌,而她所需要做的,便是要在顧容崢的心頭種下一顆懷疑的種子。
自古帝王帝王最是多疑,即便顧容崢這個時候不處置陸綰,等到來日陸綰犯了其他的事情,這顆懷疑的種子就會長成參天大樹,最後再徹底毀了陸綰。
經了被顧容崢禁足數次,加之有玉玲瓏從中攛掇,此刻的薑婼比起從前更加有了些許心機,麵對陸綰,她反而有了更多的耐心。
而薑婼似乎有一種錯覺,她好像回到了數年前一步步將薑菀拖入陷阱一般,當時的感覺是那麼美妙,當時她是如何折磨了薑菀,這一次,她就要如何折磨陸綰!
左右都是想要搶走自己心愛男人的賤人,她們的下場都活該是一般淒慘!
“皇上,皇後娘娘求見。”
顧容崢蹙起眉頭,似是有些不悅竟是薑婼來了乾清宮,不過到底還是微微頷首,“讓她進來。”
薑婼神情卻是十分哀切,待她走入乾清宮的時候,竟是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皇上!”
“皇後,你這是做什麼?”
“皇上,臣妾這是在替您鳴不平,您受了蒙騙,竟然還不曾知情!”
“到底發生了何事?”
顧容崢越發不耐煩起來,對於薑婼的性子,他自然是清楚的,薑婼這樣說來,其中自然是有些誇張的成分,可對於她要說的事情,顧容崢卻隱約覺得大約是真的。
“皇上,此乃臣妾從暴室裡麵得到的一份供狀,隻因今日綰妃去監斬,所以臣妾才沒有馬上告訴皇上,現在特意將供狀呈上,請皇上過目!”
李德勝小心翼翼地將供狀捧了上去,而顧容崢的眉頭則是擰成了一團,不過片刻的功夫,他便將供狀扔在了地上,“荒唐!”
“皇上恕罪!”
“朕問你,這供狀從何而來,為何現在才給朕?”
“回皇上的話,自打上次出了刺殺的事兒之後,臣妾便一直覺得有些不對勁兒,所以特意命心腹去暴室裡麵秘密拷問,這才得了這份供狀,至於為何現在才呈上來,臣妾也是想著,綰妃既然為主使,那麼今日在監斬的時候,應該會做出一些不尋常的舉動才是。”
說到最後,薑婼的聲音也漸漸地低了下來,她知道,今日陸綰的表現十分正常,可以說是一名十分合格的監斬官,可就是因為太過於正常,反而讓薑婼覺得有些心驚,按說陸綰和海雪兒之間親如姐妹,如今海雪兒死了,陸綰定是十分悲痛才是。
可陸綰的表情甚至沒有一絲絲的變化,這才是真正讓薑婼有所警覺的地方,如果一個人毫無表情,要麼就是她根本沒有感情變化,要麼就是大悲大喜,以至於根本無法流於表麵。
可以想見,陸綰定是屬於後者,而在她的心中,指不定在醞釀著什麼,所以薑婼認定,她必須在陸綰計劃得逞之前趕緊讓顧容崢對陸綰產生一些懷疑,這樣才不能讓陸綰的計劃得逞。
“所以,皇後的意思是,綰兒才是幕後主使?”
“正是,隻不過如今東窗事發,所以綰妃隻要棄車保帥,這才不得已殺了海雪兒而已,否則海雪兒在嬌蘭殿裡麵伺候了這麼久,怎麼可能沒有露出一絲馬腳?而且綰妃和海雪兒乃是一同入宮,想來她們在宮外的時候便已然相識,說不定早已醞釀了這場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