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顧容息如此懇切,便也有陝南百姓願意留下來,左右也耽擱不了多少時辰。
“薑公子,你來為大家講解。”
顧容息有意給薑霈一個露麵的機會,是以將薑霈推了出來,而事實上,由薑霈來講解也是最為合適的,畢竟,是他一手研製了生命之水,沒有人比他更加了解生命之水的威力。
“陝南百姓們,此乃陝南的土壤,而這就是生命之水,現在我將生命之水倒入土壤之中,你們且看看會發生何等變化。”
說著,薑霈將用了生命之水的土壤給眾人看,讓大家沒有想到的是,土壤竟然發生了奇妙的變化,原本的顏色也漸漸有了一些紅色。
“可是,這又能說明什麼?”
顧容息清了清嗓子,“陝南之所以有洪澇災害,一則是因為天時不正,二則,就是因為陝南的土質不好,如今我作為水神之子,既然可以改變土質,那麼陝南的日子自然就會好過了許多。”
“當真?”
聽了顧容息的話,立刻有人眼冒精光,他們已經在陝南窮困了太久的時間,如果真的可以改變現狀的話,那麼讓他們做什麼都是願意的。
“自然當真。”
還沒等顧容息鬆了一口氣,便有人提出了質疑,“大家莫要聽信區區一個江湖騙子的說辭,我們陝南百姓在這裡居住了祖祖輩輩,卻從來不知道我們生活的地方還可以被改善,所以,我們斷然不能聽這個騙子的話!”
說話的乃是陝南一位德高望重的老爺子,他這句話一出,立刻有人表示了讚同,畢竟他的話在當地還是很有作用的。
“林老爺子說的有理,想來也是我們太樂觀了,畢竟我們陝南一直是這番模樣,豈是說改就能改了的?”
“你還是到彆的地方行騙吧,我們陝南窮困,你撈不到什麼油水的。”
見眾人又要散去,顧容息不由得有些急了,“難道你們就這麼懦弱麼?如今皇帝昏庸無道,非但不能讓陝南免於賦稅,反而還增加了許多賦稅,若是長此以往的話,你們定會走向滅亡,難道,你們就願意過著這般任人宰割的日子不成!”
“主子——”
木簡略有些著急地拉了拉顧容息的袖子,他擔心顧容息因為太過心急,反倒是激起了陝南百姓的逆反心理,到了那個時候,他們再想要找個根據地,可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然而顧容息卻並未理會,正如同他所說的那樣,如果陝南百姓一個個都是沒有血性之人,那麼就算是他和陸綰都選中了陝南,他也會毅然決然地放棄這裡,畢竟,肆家軍需要得到補充,然而這樣的陝南百姓,卻是讓他十分失望。
“你——你竟然要造反?”
先前說話的林老爺子哆嗦著身子,顯然沒有想到顧容息在經了那麼一番說辭之後,竟然會口出狂言,鼓動他們造反,推翻顧容崢所統治的東楚。
“是又如何?”
顧容息索性承認,“我既然是水神之子,就斷然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們受苦,隻不過你們若是冥頑不靈的話,那麼就算我是水神之子也幫不了你們,可你們若是還有一絲血性的話,就跟著我一起殺入京城,讓顧容崢那個狗皇帝去死!”
沉默。
良久的沉默。
就連顧容息都有些按捺不住的時候,林老爺子卻率先將拐杖摔在了地上,“好!老夫就算是拚了這條老命,也跟了你!孩子們,我們被欺壓了這麼久,如今終於上天顯靈,讓水神之子來到我們陝南,我們定要抓住這個機會,跟隨水神之子殺入京城!”
“水神之子,水神之子!”
大約是因了林老爺子的鼓動,眾人不禁群情激昂起來,反正橫也是死豎也是死,還不如乾票大的,也許有朝一日,他們可以青史留名也未可知。
呼。
顧容息終於徹底鬆了一口氣,好在林老爺子慧眼識人,若非是林老爺子開口,恐怕他們今日的計劃也未必能夠得到成功。
待眾人散去,林老爺子悠悠地撿起拐杖,來到了顧容息的麵前,“老夫知道你不是水神之子,不過是故弄玄虛罷了。”
什麼?
顧容息的呼吸猛地一滯,想不到這位林老爺子的眼力極好,竟然沒有被他的話所蒙蔽,隻不過,林老爺子如今單獨來見他,到底有什麼目的?
“年輕人,你也不必緊張,老夫知道你並非是陝南之人,雖說老夫不知道你為何選擇了陝南,可既然來到了這裡,那麼老夫在幫助你之前,就必須約法三章。”
“林老爺子請講。”
林老爺子輕咳一聲,“一則,不管此番起義是否可以成功,你都要護得我們陝南百姓的安全,二則,你可以挑選年輕男子加入你的軍隊,但是不能全部帶走,一切要依照我們自己的意願來,至於這第三麼,老夫家裡麵有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兒,想要介紹給你認識,你若是答應這三點,老夫便同意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