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容息明明知道自己最為心愛的女子就自己的身邊,可是他卻偏生就是不能和陸綰說話,從前所有關於陸綰的記憶席卷而來,讓顧容息覺得昏昏脹脹的,眼皮也是沉重得很。
隻是,他總是覺得有哪兒不對勁兒的樣子。
三日之後。
顧容息驀地睜開眼睛,一直守在身邊的陸綰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連任我行都說,顧容息還要好些日子才能醒過來,如今看來,任我行的判斷也有偏差的時候。
不過,這終究是件好事。
“容息,你醒了!”
陸綰歡喜地拉著顧容息的手,“你感覺如何?”
陸綰連忙叫著人去請任我行,而見顧容息半天不說話,她不禁想起任我行曾經說過,這次顧容息摔下馬,很有可能會有些後遺症,所以不由得有些苦惱,又不知道要從何問起,隻是有些緊張地看著顧容息,眼裡麵滿滿的都是緊張。
“皇後娘娘,神醫來了。”
步敏步搖腳步如飛,不多時便將任我行帶到了龍潛宮,事出緊急,任我行甚至沒有多加行禮,隻是快速地給顧容息診斷了脈象之後,方才鬆了一口氣,“如此,便是沒有大礙了。”
“神醫,你可確定了?適才我叫了皇上好幾聲,可是皇上都沒有反應。”
難道,是還有彆的隱情?
任我行看了顧容息一眼,之後方才微微頷首,“老夫想要和皇上單獨談幾句,大家都先出去。”
“這——”
饒是陸綰覺得有些擔心,可既然任我行這樣說了,陸綰也就隻得退了出去,她有些懷疑,為何任我行會支開自己,難道,顧容息的情況並不好?
“皇後娘娘,您就不要擔心了,想必神醫也隻是想要一個安靜的環境來診治皇上而已,神醫的醫術高超,想必皇上不會有事的。”
“希望如此。”
陸綰也隻得這樣安慰自己,她不知道裡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隻要顧容息好好的,陸綰想著,她是什麼代價都願意付出的。
此刻,任我行定定地看著顧容息,“皇上既然什麼都想起來了,為何還不和皇後娘娘說實話呢?”
顧容息歎了一聲,“果然朕什麼事情都瞞不住你,適才朕的確沒有和綰兒說實話,實在是因為朕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皇上這是什麼意思?”
顧容息的神情越發苦澀起來,“有些事情,就連朕也覺得莫名其妙,朕明明記得和綰兒的所有事情,可是朕卻覺得,綰兒不是那個綰兒。”
綰兒不是那個綰兒?
饒是任我行都有些糊塗,“皇上的話,老夫並不是很懂,不過如果皇上想要知道些什麼的話,老夫倒是可以一五一十地告訴皇上。”
“那麼當時可是神醫出手,為朕治療了傷病,如此朕和綰兒的骨肉才——”
顧容息有些說不下去了,當時他明明記得自己和陸綰有過一個孩子,可是那孩子莫名其妙地沒有了,隻不過之後他失去了記憶,如今唯一可以聯想得起來的,便是他們的孩子失蹤,和自己當時受傷有關係。
任我行微微頷首,“不錯,老夫最佩服皇後娘娘的就是這一點,她當機立斷,認定皇上的性命要比你們的骨肉更加重要,所以皇後娘娘用你們骨肉的心頭血救了皇上,如此,你們的骨肉也就沒有了,隻不過皇上之後失去記憶,所以這份痛苦,是皇後娘娘一直以來一個人在承受。”
果然如此!
顧容息的心裡麵更為難過,他寧願是因為陸綰沒有照顧好他們的骨肉,所以這個孩子才會死去,如今他們的孩子卻是因了自己而死,而陸綰則是獨自一人在承受著這樣的壓力,原本,陸綰是不應該這樣痛苦的。
隻是,陸綰到底是誰?
顧容息的心頭一直有一個最大的疑惑,當時他們去北疆查探寶藏的時候,是因為陸綰拿出了一張地圖,而那張地圖,唯有薑菀才有。
可是薑菀早已經死了,陸綰為什麼會有這張地圖?
從前陸綰說起,她乃是陸逸的妹妹,即便陸綰和薑菀之間曾見過麵,可是薑菀也斷然不可能將這等重要的東西交給陸綰才是。
“皇上,不管你記起了什麼,可是有一句話,老夫不得不說,皇後娘娘對於皇上情深義重,乃是忠心耿耿的存在,皇上萬萬不能懷疑皇後娘娘才是。”
是了,他們之間曾經海誓山盟,就算陸綰有一些秘密在隱瞞自己,那又能如何呢?
想通了這一層,顧容息的心情也就好多了,“神醫,依你之見,除了恢複記憶之外,朕可還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沒有,皇上如今龍體康健,老夫會再開出一些活血化瘀的藥物給皇上,如此皇上就更加沒有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