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翠不提還好,她這麼一說,更是讓沈佳欣記起了從前陸綰和寧福海聯手欺負自己的事情,從前她人微言輕,所以所有人都欺負她,不過如今不一樣了,她侍寢了之後,更是受到了不少的賞賜,是以沈佳欣站起身來,“無妨,就算寧福海是皇後娘娘的人,又能如何?左右皇後娘娘也不可能因為一個區區閹人,就和本宮鬨翻了。”
描翠很想說在陸綰的心裡麵,也許寧福海比她的地位還要更加重要,隻是這樣的話,描翠就算是有一百個膽子,也斷然是不敢當著自家主子的麵兒說出來的,見勸說無效,描翠也隻能應了一聲,這才去了內務府。
正如同沈佳欣所說,如今她乃是主子,所以說她讓寧福海來,即便是寧福海不願意,他也來到了儲秀宮。
“奴才見過欣貴人。”
寧福海行禮,“不知道欣貴人特意讓奴才前來,是有何事要吩咐?”
沈佳欣冷哼一聲,“寧公公,你還真是好大的做派,怎麼素日裡本宮的份例都是彆的小太監送來的?你身為內務府總管,竟如此不將本宮放在眼裡麵。”
寧福海心道這就是沈佳欣在找茬了,彆說是沈佳欣,就算是陸綰的份例,他也有不親自送去的時候,畢竟內務府的事務繁多,他都要時時處處地盯著,自然是不可能隨時隨地親自前來。
隻是寧福海更加知道,就算是他說清楚了,沈佳欣還有彆的事情在等著他,無他,因為今兒個沈佳欣就是來找茬的。
想著,寧福海微微一笑,“欣貴人說的是,奴才記下了。”
“既然知道自己犯錯,那麼本宮處置你,也就不過分了,你且掌嘴吧,本宮不說停的話,你就彆停。”
什麼?
寧福海原先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沈佳欣竟然囂張至此,自己乃是內務府總管,就算是陸綰身為皇後娘娘,也未曾如此責罰他,更何況是區區一個貴人?
就算後宮裡麵的妃子乃是主子,可是在寧福海的眼裡麵隻有陸綰一個人算作是正經的主子,是以沈佳欣這樣說的時候,寧福海自然是不願意的。
隻不過,沈佳欣也是名義上的主子,若是傳到了皇上的耳朵裡麵去,皇上也不可能為了自己一個奴才去擾了後宮,說到底,還是自己吃虧。
誰讓這位欣貴人如今得寵呢?
啪!啪!
寧福海隻得自認倒黴,他的心裡麵恨透了沈佳欣,隻不過現在,他卻什麼都不能說,因了他乃是個太監,所以這件事情他甚至沒能及時告訴陸綰,更何況,沈佳欣也要不了他的性命。
大約是一炷香的時候過後,寧福海的臉上已經紅腫一片,甚至看不出原有的模樣來,沈佳欣方才微微一笑,“罷了,不過是做錯事情而已,寧公公又何必對自己下狠手呢?”
嗬,不下狠手的話,恐怕這位還有其他的花樣在等著自己呢。
寧福海冷哼一聲,不過麵上卻也還算是恭敬,而等了這麼一炷香的時間,沈佳欣也覺得有些乏了,“罷了,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不過日後若不是寧公公親自來送的話,本宮還是會教訓你的。”
“是,欣貴人。”
寧福海勉強地說了一句話,更是覺得臉上火辣辣的,而沈佳欣見了寧福海如此,更是覺得幸災樂禍,是以揮了揮手,示意寧福海可以離開。
同為奴才,即便級彆不如寧福海,描翠卻也能夠看得懂寧福海眼裡麵的恨意,看起來,寧福海這是恨毒了沈佳欣,如今描翠隻希望自家主子永遠得寵,否則的話,他們主仆二人都要萬劫不複了。
沈佳欣隻覺得自己心裡麵痛快,卻也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任何不妥當的地方,倒是描翠提心吊膽,她知道,如果有朝一日跌下神壇的話,那麼報複來得一定會很快。
或許,她也應該要為自己打算一下。
倒不是描翠不夠忠心耿耿,隻不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下來,足夠讓描翠看清楚沈佳欣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如果說有朝一日沈佳欣失寵的話,恐怕第一個倒黴的人是自己。
而且,描翠也不知道為什麼沈佳欣會無緣無故地得寵,這其中一定有什麼不為人說道的東西,隻不過她不知道,自家主子也不肯告訴自己,如此,可見沈佳欣並沒有將自己當做自己人。
既如此,那麼還要自己忠心耿耿做什麼呢?
是以,描翠將這件事情告訴給了穆薔薇,不為彆的,因為描翠看得很清楚,原本自己就是穆薔薇的人,不過是穆薔薇要自己過來照顧沈佳欣而已,既然沈佳欣是個靠不住的,那麼她當然要找個其他人來投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