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穀關的戰火雖然沒有蔓延至周圍郡縣,但涼州軍和漢軍的對峙牽引著河東郡,弘農郡以及京兆尹所有士族的心。
戰爭的號角就好像是一塊巨大的陰雲將三郡之地都遮蔽的漆黑無光。
特彆是段羽親率兵馬來到函穀關之後將恐懼的情緒推向了頂點。
所有人都以為,段羽的到來,將會是一場猛烈的碰撞。
然而,一切卻都超出了預料。
二十萬漢軍在弘農河南岸築起了堡壘,再也沒有踏過弘農河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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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農縣,楊府。
占地數十畝的楊氏大門緊閉著。
門前的位置還懸掛著兩個白色的燈籠。
如果換做以往,和汝南袁氏同樣的四世三公的弘農楊氏以往從來不缺少訪客。
但自從楊賜死後,楊彪並未晉升三公,楊家的權勢一時之間也是一落千丈。
加上之前楊賜在臨死之前囑咐過了楊彪,不要在和段羽爭鬥,是的楊彪之前在對待段羽的態度上沒有明確的站在袁氏一邊,因此在朝堂上也受到了不小的排擠。
特彆是在袁隗坐上了太傅之位後,原本那些依附楊家的朝臣也都轉頭依附向了袁氏。
索性,楊彪就以守孝的借口直接辭官回家了。
此時,已經閒賦在家大半年的楊彪坐在書房當中昔日父親楊賜坐著的位置上。
感受著楊氏一族未來興衰走向帶來的壓力。
段羽舉兵,弘農楊氏夾在長安和洛陽之間首當其衝。
坐在書房內身著錦袍的楊彪坐在書案後不知道在想什麼。
而書房外此時也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進來。”
楊彪抬起頭來,看向書房外的方向。
一名身著黑衣的侍衛推門進屋。
“家主。”
侍衛衝著楊彪行禮之後拱手說道:“函穀關傳來消息,皇甫嵩還有朱儁的大軍依舊在弘農河止步不前,段羽依舊每日在關前垂釣。”
楊彪眉頭一皺問道:“這是第幾日了?”
“回稟家主,已經是第十日了。”
十日。
楊彪心中微驚。
自從段羽抵達函穀關之後,每日就在關前釣魚,這已經是連續的第十天了。
而函穀關外張溫,皇甫嵩還有朱儁率領的二十萬大軍卻不敢踏入弘農河一步,連攻打函穀關都不敢了。
之前段羽還沒有到函穀關的時候,戰火還很猛烈。
朱儁和皇甫嵩每日都輪番攻打函穀關。
可是現在段羽每天都出關,並且函穀關的關門一開就是一天,可朱儁還有皇甫嵩兩人卻不敢進兵。
這等於段羽一個人嚇住了二十萬漢軍!
一個人,嚇住二十萬漢軍。
這話說起來怎麼都讓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可是這種事情偏偏就發生了。
楊彪深吸了一口氣。
難怪啊。
難怪當初父親不讓他再和段羽做對了。
段羽這等人,又豈是他能招惹的起的?
現在不是皇甫嵩還有朱儁能不能攻破函穀關的問題了。
現在的問題是,朱儁和皇甫嵩掰開的架勢明顯是擔心段羽從函穀關當中攻打出來。
楊彪衝著侍衛揮了揮手道:“你先下去吧,繼續派人不停地觀察函穀關那邊的情況,有任何情況立刻彙報。”
侍衛躬身點頭之後退出了書房並且將書房的大門也給帶上了。
侍衛走後,書房內就又隻剩下了楊彪一人。
“父親......如果是您,現在應該怎麼辦啊。”楊彪皺著眉頭,臉上的表情為難。
函穀關一破。
段羽的涼州兵馬必然會會馬上攻占弘農郡還有河東郡。
而楊家距離函穀關中間之間隔著一個胡縣。
段羽在長安征辟關中士族的消息已經傳到了弘農郡。
加之之前段羽在河東郡滅了衛氏還有範氏,現在關中士族都是人心惶惶。
而楊氏作為關中士族之首,段羽若是突破函穀關,楊氏首當其衝。
現在擺在他麵前的,是何去何從。
楊彪現在無比的希望,希望父親還活著。
最起碼能在這個時候帶著楊氏選擇一條正確的道路。
“哎......”
楊彪搖頭歎了一口氣,然後準備站起身來。
然而還不等楊彪站起身來的時候,書房外就再次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家主,朝廷派遣使者前來。”
聽著書房外的聲音,楊彪一愣。
朝廷派人來了?
朝廷這個時候派人來乾什麼來了。
楊彪推開了書房的大門,看到了站在門外的管家。
“人呢?”楊彪開口問道。
身著灰色長袍的管家躬身說道:“人在外麵,說是讓家主迎接。”
楊彪的眉頭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