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段羽便用手裡的匕首直接刺入了張魯的腹腔。
鮮血噴濺而出,張魯的腹腔被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
丟掉手裡的匕首之後,段羽直接一手探入了張魯的腹腔。
嘔~
見到段羽如此凶殘的一幕。
廳內已經有人扭過頭去開始止不住的嘔吐。
張魯麵無血色,渾身抽搐,雙眼已經開始泛白。
當張魯的膽囊被段羽從腹腔當中掏出來的那一刻,張魯已經氣絕身亡了。
砰。
段羽將張魯的屍體扔在了一旁。
一手還提著張魯的膽囊,隨後冷笑一聲。
“膽子不小,可惜......命太薄。”
段羽隨手將張魯的膽囊扔在了案幾上的餐盤當中。
廳內此時落針可聞。
就連蘇固,趙嵩還有陳調也都愣住了。
傳聞當中段羽手段極為凶殘。
但那隻是傳聞,可現在所有人都已經眼見了。
“蘇太守。”段羽回過身來目光看向蘇固說道:“孤來漢中,是要接青兒回去,隻不過偶然路過這裡而已,並且聽聞青兒說張魯要害蘇太守。”
“原本呢......這事兒和孤沒什麼關係,是你們內鬥,孤也懶得參與。”
“但孤聽聞他們說你是個好官......”
“孤跟了你一天,看到你在城外巡視農田,看到你坐在田埂上和屬官聊著春耕要事,看到你把自己的乾糧分給那個小女孩......”
蘇固的眼睛猛然瞪大。
“孤覺得,當今天下,似蘇太守這樣的好官不多了。”
“所以孤決定幫你一把。”
段羽說著,將目光扭向一旁張魯的屍體:“這張魯還有張修兩人的性命,還有你全家老小的性命,算是你這些年為官廉潔一心為民的酬勞吧。”
“你的家人,孤已經安頓好了。”
“張魯張修,孤也幫你殺了。”
“現在呢,孤要離開,如果你想抓到孤立功送給劉焉,孤也不反對,你大可以試試看。”
“當然了,孤不是張魯,也不是劉焉,做不出那種用你家人威脅你的手段,這一點你大可放心。”
“還有在座的諸位......想要立功的,現在可以衝著孤來了,張魯已經死了,孤手裡也沒有什麼可以威脅你們的了,你們也可以動手來試試看。”
“看看您們能不能把孤留下。”
廳外的冷風吹入。
殿內的燭火搖曳。
站在階梯之上,一身黑袍的段羽居高臨下。
整個廳內除了蘇固之外,無一人敢抬頭去看段羽。
蘇固臉上的表情先是從震驚,然後逐漸轉為了無奈。
事到如今,蘇固也已經猜測到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張魯手中拿所謂法衍的親筆書信掉落在地上,已經沾染上從張魯身體裡流淌出來的鮮血。
如果說從一開始張魯拿出這封書信的時候,蘇固還質疑上麵的內容是不是真的,是不是劉焉有意要陷害他的欲加之罪。
到現在蘇固也已經想明白了。
那封信必然是真的。
必然是法衍所寫的親筆書信,隻不過......
隻不過那封信原本就不是送到他的手上的。
能做到兩千石的太守,不貪墨,勤政,這並不代表蘇固不聰明。
如果說不聰明,也做不到如今的這個位置。
很顯然,這是一出為了謀取漢中的離間計。
段羽利用法衍的親筆書信,利用兩人之間的同鄉好友的關係,將這封親筆書信‘送’到了劉焉手中。
劉焉在見到這封信的時候,必然會有所懷疑。
加上漢中的位置對於益州來說至關重要,所以即便這封信不是真的,但劉焉也一定會派人來取代他。
張魯。
張魯隻不過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犧牲品而已。
段羽早就斷定了劉焉必然會找人取代自己,於是這才有了這一出孤身入漢中,就在這裡等著收網。
如今也已經到了收網的時候了。
雖然段羽說是要走。
可是段羽若是走了,他怎麼辦?
段羽出現在漢中,並且親手殺死了張魯和張修。
在眾目睽睽之下,這悠悠眾口他怎麼堵得住?
如果說在段羽出現之前,他還有一絲的清白,那在段羽出現之後,他已經沒有任何解釋的希望了。
就算是天下人都不會相信他和段羽沒有牽扯。
劉焉不會信,天下人不會信,屋內的所有人也都不會相信。
他沒有辦法解釋這一切。
現在,擺在蘇固麵前的路隻有一條了。
那就是順著段羽的謀劃,一條路走到黑了。
不然......這漢中也容不下他了。
不過......
不過好在雖然盛傳段羽手段凶殘,但同時,段羽愛民如子也是事實。
涼州這幾年的變化天下都看在眼中。
段羽能有今天,也不光是因為自身能力,其中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段羽在涼州的仁政獲得了民心。
蘇固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抬起雙手作揖道:“涼王殿下,下官蘇固,請涼王收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