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要見人?
死要見屍?
這是非要找到陸姑娘不可了!
太子都發話了,烏勇和左右衛率更是儘心儘力。從酉時開始,直接將京城中所有的典當行和成衣鋪子一一搜查了一遍,終是查到了絲線索。
“太子,陸姑娘跑出去時身無分文,無奈隻能典當值錢的首飾。
這步搖在長生庫不過典當了三十兩,屬下便猜測著陸姑娘還要去彆處變賣首飾,沒成想真讓屬下在城西的典當行中找到了線索。”
說罷,烏勇給一旁的人使了個眼色,那守衛立刻將一捧淡粉衣衫和其他首飾奉在太子案前。
這淺粉直裰紗衣當不得是什麼好東西,雖用的是昂貴的絲綢錦緞,用金絲銀線繡出朵朵水仙花紋,又墜著點翠珠玉,但當時讓崔銳選擇這身的緣故,不過是因外間的素紗薄如蟬翼,罩在她身上顯得嬌俏靈動罷了。
他倒第一次見著她除了做作外其他的模樣,確實彆有一番美豔滋味。
可此時這身紗衣靜靜躺在平拖上,失了所有風采,不過是件平平無奇的衣物罷了。
崔銳凝著眉頭擺擺手,“還有其他線索嗎?”
烏勇思索了會兒,道:“那掌櫃的說那女子似乎頗為窘迫,身上穿的是最普通的皂色袍衣,戴著頂氈帽,小心翼翼又怯生生的……”
小心翼翼又怯生生的?
崔銳伸出指尖捏了捏眉心,“沒了?”
烏勇搖首:“沒了。”
伴著一道長久的寂靜,崔銳起身凝著窗外的彎月,忽地道:
“去將鄧賀叫來,孤有事要找他。”
鄧賀到東宮時,東宮獸門兩側高懸兩盞大紅燈籠。
昏黃的視線中,他見著太子的內侍候在門外,見了他,恭敬笑道:
“鄧大人,太子可等你很久了。”
等他?
肩胛上的隱隱傷痛還在提醒著他昨日之事,他尚未從太子會武中回過神來,聽罷,他垂下了頭顱,儘量將所有神色掩在暗色之中。
東宮威嚴森森,五步遠便有一盞宮燈,三步遠便守著一位魁梧守衛,守衛眸光幽冷,腰間的佩刀在月色下閃著寒光。
鄧賀雖不是第一次來東宮,卻是第一次見著這道陣仗。
太子是和睦的,他的和睦雖帶著皇權的冰冷和睥睨,卻亦有溫柔一麵。
他善於等待,等待過程中極易給人機會,若是繼續冥頑不靈,自然要接受皇權的審判。
太子今晚是在審判他?
為何?因為南苑之事?因為昨日之事?
他不打算給自己機會了?
“鄧大人,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