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銳從宮中出來時已是子時三刻左右,一路走來,黑暗之中隻有兩側的宮燈和偶爾撲閃的螢火照明。
光芒微弱,可崔銳目力一向過人,邁著沉緩的步子上了馬車。
不過片刻,便到了東宮。
馬進已恭候獸門處許久,見此,小步跟隨在太子身後。
“奴才已將太子之言帶給奉儀,說今晚太子有事處理,奉儀無需等您。”
“她如何說?”
馬進思索瞬:“奉儀似乎不太開心。”
陸小桃在榻上翻來覆去睡的極不安穩,忽聽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聽雲恭敬行禮:“奴婢見過太子。”
崔銳瞥了眼燭火儘熄的屋子,平靜道:“她睡了沒有?”
“奴婢剛剛才從姑娘房中出來,姑娘應該是還未入睡。”
話落,崔銳淡淡應了一聲,抬步跨入屋內。
陸小桃早已聽到二人的對話,沒想到這人上一刻剛讓馬進與自己說他今晚有事不來了,不到一柱香便跨入了自己的院子。
不過她轉念一想,這本來就是他的寢殿,倒是自己鳩占鵲巢了。
估摸他剛到東宮便又反身去了沈府,與心上人你儂我儂後才依依不舍回來。
讓馬進來與自己傳話無非是暗示她,他今晚興趣漸消,一顆心全係在心上人身上。
她不屑地撇撇嘴,轉個身滾進床榻裡側,閉上雙眸假裝入睡。
背後之人的視線深幽又長久,就在陸小桃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因這束火而燃燒時,腳步聲慢慢離去,隻剩滿室的沉寂。
是夜,陸小桃緩緩一笑,也好。
今夜,她終於能貪得一時清淨了。
可她又覺實在不甘心。
她此番之舉無疑是將他推到沈玉容手上,自己若真放縱,到頭來還不是要害死自己。
張束與沈玉容婚期擱置,若是太子哪天想搶沈玉容,讓她入了東宮,沈玉容恐怕會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若真如此,她還不如死了算了,免得去遭她的折磨。
可她怎麼可能甘願去死,這簡直是個笑話。
她絕不能讓沈玉容入東宮!
這般想著,陸小桃快速從床榻而起,披著件單薄的紗衣拉開門扉,大步踏去。
門外漫天暗色,聽雲此時並未候在此處,倒是不遠處的亭內正坐著品茶賞月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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