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陸澤與那對父子之間的立場不同。
這與善惡、好壞無關。
“不知會給那位北涼王個什麼諡號?”
“按照離陽藩王律法,藩王離世,是應當由世子八百裡加急送報到太安城,可”
陳漁欲言又止。
諡號是指相對較高人物死之後,後人按其生平事跡進行評定後給予或褒或貶評價的文字,以諡號來評價一個人的是非功過,最終由後人來對其蓋棺論定。
關於北涼王諡號的事情,這段時間自然在朝堂上鬨得沸沸揚揚。
陸澤將杯裡的綠蟻酒一飲而儘:“嗯應該是個美諡。”
若是那位世子殿下徐鳳年順遂接過北涼徐字王旗,那徐驍的諡號估摸逃不過個惡諡,但徐鳳年早早便死在了陸澤手上,徐驍最終白發人送黑發人,死去之後的諡號,皇帝老子趙淳也不會過於小氣。
“毅、烈、威。”
“那些西楚老臣叫的很歡,想著給幾個諸如戾、費、端的惡諡,但其實並沒有什麼用。”
“禮部那邊在這件事情上應該也摸不準父皇心思,但我估計就是武毅、武威、武烈裡頭選一個。
“因為以後離陽朝堂對於北涼的態度會發生根本的變化,便是那最重要的漕運糧餉應該便會在今年秋季時分漸漸的有些變化,這次的論定諡號剛好是個很不錯的機會。”
陸澤的話很快便在離陽朝堂應驗。
一旬之日的太和殿裡,皇帝趙淳終於開口結束了這每日早朝都會爭論不止的諡號之事,宋堂祿尖銳的嗓音響徹在大殿之內,那些春秋八國老臣們聽聞後的臉色紛紛大變。
北涼王徐驍,諡武烈。
威強睿德曰武,有功安民曰烈。
這在四十二等的美諡當中都是屬於上等。
玉階龍椅之上的趙淳掃視過那些紛紛跪地上奏的老臣子,帝王麵色依舊未改,皇帝陛下在心中默念:“徐驍,朕這輩子都在針對你與北涼,但既然你已死,徐字王旗在徐龍象手中而終,給你個美諡又何妨?”
隨著人屠老死於北涼王府,這個天下貌似於悄然之間發生了些許變化。
北莽那邊陷入到了沉沉死寂當中,明眼人都能夠看到在這種死寂之下蘊藏著何等瘋狂,那位鎮守離陽西北邊境二十餘年的人屠終於死了,如今群龍無首的北涼當真能夠抗衡北莽舉國之力的猛攻?
燕敕道廬州的燕敕王趙炳與那位納蘭先生對坐。
後者沉默許久之後緩緩開口:“可以了。”
北涼王徐驍的死去,令很多人都鬆了口氣。
隻是太安城裡的人們很是不解那位陛下最終給予人屠那般的美諡,入夜後的離陽帝都歌舞升平,白獅姑娘李白獅聲色雙甲儼然成為了京都花魁頭牌,無數人翹首以盼想要成為這位白獅姑娘的入幕之賓,但這些年來不論是家世斐然的公子哥,亦或是那才學驚豔的文人墨客,都難以掀開白獅姑娘臉上的薄薄白紗。
今夜的醉玉閣燈火通明,隻是那位李白獅卻閉門謝客,令無數聞名而來盼見佳人的公子們失望無比,隻是今夜李白獅所在的那白獅苑,實際卻極為的熱鬨。
衣著黑色鏤空絲質長裙的李白獅親自斟酒。
那位麵容、身段明顯是女子身份的公子哥,這時候樂嗬嗬的煽動著手中那扇從皇宮裡拿出的軒郎綾絹扇,煞有其事的與嬌豔欲滴的李白獅對飲,然後很是興奮的戳了戳身邊那位真正主人公的胳膊。
“楷哥,咳咳,趙公子,沒想到你還真的有門路帶我來見李白獅。”
“這位聲色雙甲的美人身段玲瓏,嬌豔欲滴,難怪能以風塵之姿登上那胭脂評。”
陸澤望著身邊臉頰之上紅撲撲的隋珠,很是寵溺的笑了笑,習慣性的想揉她的頭。
不料後者卻是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自己個現在可是女扮男裝,怎能如此?雖說這京都暗中不乏有著高位老臣喜好那唇紅齒白的少年郎,短袖之癖在離陽江南道尤為盛行,但此等風氣在這天子腳下還是會有所收斂。
陸澤收回右手,對著那位白獅姑娘微微一笑。
今日的陸澤實在拗不過身邊這位,才帶她上著醉玉閣走了一遭,所幸沒有去到那更萎靡氣味十足的前廳,直接來到了這環境算是清淨的白獅苑,不然皇後娘娘那邊想來也會極為惱火。
而有著七竅玲瓏心、極善察言觀色的李白獅,在這夜裡規規矩矩,絲毫未有逾矩的舉動。
最終臨走的時候,陸澤朝著這位聲色雙甲輕笑道:“今日叨擾白獅姑娘。”
李白獅眼神迷離。
這位曾在師傅黃三甲麵前自稱‘中插不中用’的白獅姑娘,直到陸澤走了許久以後還未曾緩過神來,女子輕挪蓮步來到陸澤之前坐的那塌墊之上,繞舌輕舔嘴唇。
“楷哥兒,你不回去嗎?”
“咳咳咳,莫不是想要回去找那位李白獅?”
陸澤滿臉無奈的望著眼神裡滿是八卦心的隋珠,搖了搖頭:“當然不是,我真有事!”
不料扇動折扇的隋珠立刻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道:“放心!我懂!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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