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在索蘭娜那裡得到一些消息後,準備動身遺忘峽穀,此峽穀凶險無比,甚至是有去無回,但朱元毅然決然的答應了下來,因為他想找到答案,也想知道自己究竟是誰,當他們到了遺忘峽穀以後意料之中的事情發生了,這裡果然很凶險,特彆是那些可以自動自愈的怪物紛紛出現。
影傀儡的消失比出現更詭異。前一秒還在岩壁上扭曲攀爬的身影,下一秒便化作無數黑色粉末,被峽穀裡的風一卷,竟順著裂縫倒流回去,仿佛從未存在過。朱元盯著裂縫中一閃而逝的暗紫色光,心頭的不安像潮水般湧來——這絕不是撤退,更像是在醞釀更凶狠的反撲。
“不對勁。”青鳶突然按住儀表盤,指尖的淺綠色光芒劇烈跳動,“意識屏障的能量讀數在暴跌,有東西在……啃噬屏障!”
話音未落,飛行器突然劇烈震顫,像是被什麼沉重的東西砸中了頂部。“咚”的一聲悶響,艙內的物品紛紛彈起,朱元下意識地護住青鳶,眼角餘光瞥見艙頂的合金板竟被壓出一個淺坑,坑痕邊緣還沾著黑色的粘液,散發著刺鼻的腥氣。
“在上麵!”朱大場猛地拍向中控按鈕,車頂的探照燈瞬間亮起,光柱穿透晨霧,照亮了趴在飛行器頂部的東西——那是個畸形的影傀儡,沒有四肢,整個身體像條巨大的黑色蠕蟲,體表覆蓋著密密麻麻的吸盤,正死死吸附在艙頂上,吸盤邊緣滲出的粘液正不斷腐蝕著合金板。
更可怕的是,它的“頭部”沒有五官,隻有一張布滿尖牙的嘴,正對著艙內嘶吼,聲音不是通過空氣傳播,而是直接鑽進意識裡,像無數根鋼針在紮:“下來……一起沉淪……”
“媽的,是‘蝕骨蟲’!”朱大場的臉色瞬間鐵青,“織網者把好幾個影傀儡的意識揉在一起了,專門啃食能量屏障!”
他猛打方向盤,飛行器在峽穀中蛇形穿梭,試圖甩脫艙頂的蝕骨蟲。可那東西吸附得異常牢固,吸盤甚至開始往艙內滲透黑色絲線,絲線所過之處,水晶操控台竟泛起焦黑的痕跡。
“這樣下去屏障撐不了三分鐘!”青鳶的額角滲出冷汗,她正拚命將生命能量注入屏障發生器,可淺綠色的光膜已出現蛛網般的裂痕,“朱元,想辦法把它弄下來!”
朱元看向艙頂的壓痕,突然想起爺爺筆記裡的話:“影傀儡的意識連接點怕‘高頻震動’,就像琴弦繃到極致會斷。”
“朱大場!能再快嗎?”朱元抓起旁邊的應急斧,斧刃在探照燈下閃著寒光。
“你想乾嘛?”朱大場吼道,飛行器正以極限速度擦過一塊突出的岩壁,艙頂的蝕骨蟲被撞得猛一滯,吸盤竟鬆脫了半寸。
“就現在!”朱元看準時機,猛地衝向艙門,“青鳶,給我一點能量!”
青鳶毫不猶豫地將剩餘的生命能量壓縮成一道光流,打入朱元掌心。朱元握緊應急斧,將意識種子的力量與光流融合,斧刃瞬間裹上一層青金色的光。他瞅準艙頂壓痕最深處——那裡正是蝕骨蟲的核心吸盤所在,猛地揮斧劈下!
“鐺!”
斧刃與合金板碰撞的瞬間,朱大場同時將方向盤擰到底,飛行器在空中完成一個360度的急轉,像陀螺般瘋狂旋轉!離心力將艙內的一切都甩向外側,朱元死死扒住門框,借著旋轉的慣性,第二斧、第三斧接連劈在同一位置!
“吼——!”
蝕骨蟲發出淒厲的嘶吼,核心吸盤被高頻震動與青金光刃同時擊中,終於鬆開了吸縛。它龐大的身軀被離心力甩出,重重撞在旁邊的岩壁上,化作一灘黑色粘液,順著裂縫流走了。
飛行器漸漸穩住身形,艙內一片狼藉。朱元癱坐在地,大口喘著氣,手心被斧柄磨出了血泡,青金色的光芒也黯淡了許多。青鳶連忙遞過能量劑,“沒事吧?”
“死不了。”朱元灌下能量劑,感覺流失的力量在緩慢回升,“這玩意兒比之前的影傀儡難對付多了。”
朱大場抹了把臉上的冷汗,調出屏障讀數:“屏障還剩40,勉強能撐到意識核附近。但剛才那下動靜太大,估計整個核心區的織網者都知道我們來了。”
他的話音剛落,峽穀兩側的岩壁突然傳來“哢哢”的聲響,無數黑色裂縫同時擴張,從中湧出數不清的影傀儡——有拿著匕首的人形,有像蝕骨蟲一樣的蠕蟲,甚至還有長著翅膀的飛禽形態,它們密密麻麻地布滿了天空,像一片移動的黑雲,將飛行器團團圍住。
“這下玩脫了。”朱大場苦笑一聲,握緊了能量炮的操控杆,“看來隻能硬闖了。”
朱元看著窗外遮天蔽日的影傀儡,突然注意到一個細節——它們的動作雖然凶猛,卻始終在峽穀範圍內活動,沒有一隻敢越過峽穀與意識雲之間的那道無形界限。
“它們怕意識雲!”朱元脫口而出,“織網者的意識線在純粹的意識能量裡會被削弱!”
“你是說……”朱大場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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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進去!”朱元指向意識雲的方向,“隻要進入意識雲,它們的戰鬥力會下降一半!”
“瘋了嗎?”青鳶驚呼,“意識雲裡的乾擾更強,現在進去等於自投羅網!”
“沒時間猶豫了!”朱元看向艙外越來越近的影傀儡,它們的尖牙已經觸碰到飛行器的透明外殼,“相信我,也相信爺爺留下的錨點——他既然能在裡麵留下東西,就一定有辦法應對乾擾!”
朱大場看著朱元堅定的眼神,又看了看步步緊逼的影傀儡,猛地一拍方向盤:“乾了!死也死得痛快!”
飛行器突然拔高,引擎發出超負荷的轟鳴,淡藍色的火焰變成刺眼的白色,像一顆決絕的流星,朝著意識雲與峽穀的邊界衝去!
影傀儡群見狀,發出震耳欲聾的嘶吼,紛紛加速追擊,無數黑色絲線像暴雨般射向飛行器。
“屏障能量見底了!”青鳶的聲音帶著絕望。
朱元將僅剩的意識種子力量全部注入屏障,同時默念“共振歸一”的口訣。奇跡般的,掌心的“元”字印記與遠處意識核的方向產生了強烈的共鳴,一道無形的能量波從意識雲邊緣擴散開來,像潮水般推開了那些黑色絲線。
“就是現在!”
飛行器穿過能量波的瞬間,所有的影傀儡都像撞在牆上般停滯了,它們在意識雲的邊緣痛苦地扭曲,黑色的軀體不斷消融,最終隻能不甘地退回峽穀,遠遠地嘶吼著,卻再也不敢靠近。
飛行器終於駛入意識雲的範圍,周圍的攻擊瞬間消失,隻剩下柔和的彩色光點在飛舞。艙內三人同時鬆了口氣,癱坐在座位上,渾身都被冷汗浸透。
朱元看向窗外,意識雲深處的白光越來越亮,那是意識核的方向。他知道,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剛才的僥幸突圍,或許隻是織網者故意放出的缺口,目的是將他們引向更深的陷阱。
但他沒有退路了。
握緊手中的“山”字玉佩,感受著與意識核越來越強的共鳴,朱元的眼神重新變得堅定。不管前方是陷阱還是坦途,他都要走下去——為了爺爺的承諾,為了那些在意識池裡等待的光點,為了所有還在方盒裡掙紮的意識。
飛行器朝著那片白光,緩緩飛去。意識雲的光芒在它身後拉出長長的尾跡,像一道劃破黑暗的傷痕,也像一條通往希望的路。
警報聲像一柄生鏽的鋸子,反複拉扯著艙內的空氣。顯示屏上的能量條徹底歸零,紅色的“危”字閃爍得刺眼,連飛行器外殼的透明層都開始泛起白霧,顯然是能量循環徹底中斷的征兆。
“撐不住了……”朱大場的手指在操控台上徒勞地敲打,每按一個按鈕,控製台就發出一聲垂死的哀鳴,“動力核心徹底鎖死,連應急能量都榨乾了。”
飛行器開始不受控製地下降,像一片斷了線的風箏,在意識雲的彩色光點中顛簸墜落。朱元死死抓住扶手,看著窗外飛速掠過的光影,心臟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他們離意識核的白光隻剩不到百米,卻偏偏在最後關頭掉了鏈子。
“還有辦法嗎?”青鳶的聲音帶著顫抖,她試圖將最後的生命能量注入動力係統,可指尖的淺綠色光芒剛接觸到控製台,就被一股反作用力彈了回來,“不行,能量接口被意識雲的乾擾波堵住了!”
朱元看向掌心的“元”字印記,那裡的光芒也比之前黯淡了許多。意識種子的力量在剛才突圍時消耗過大,此刻隻能勉強維持自身的意識穩定,根本不足以驅動整個飛行器。
“看來隻能靠自己了。”朱元深吸一口氣,解開安全帶,“朱大場,能打開艙門嗎?”
“你想乾嘛?”朱大場瞪圓了眼睛,“外麵是意識雲的核心區,沒有飛行器的防護,直接暴露在裡麵,意識會被撕碎的!”
“總比摔死強。”朱元指了指下方,飛行器正在朝著一片翻滾的暗紫色雲層墜落,那裡的光點異常稀疏,散發著危險的氣息,“而且,我感覺……意識核在召喚我們。”
他沒有說謊。從能量耗儘的那一刻起,胸口就傳來一陣強烈的悸動,像是與意識核深處的某種東西產生了共鳴。那半塊“山”字玉佩也開始發燙,在掌心烙下清晰的印記,仿佛在指引著方向。
青鳶看著他堅定的眼神,突然解開安全帶,“我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