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顧營長,你彆捂那麼緊呐!”
“孵蛋呐——”
一團三營的付小鬆連長,寬眉一挑,嘴角往上一吊,皮猴皮猴地“大鵬展翅”,躍躍欲試著——搶糖炒栗子。
“咦——”
“你咋還想跑哩?”
“欸,你往哪兒跑呐,分分,分分——”
二團二營的孫越副營長,也沒個副營長的樣兒,也沒落下;他在顧一言營長背後,霹靂地聲起話落,“嗖”地便直接給他來了個後背抱,接而長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穿過顧一言的腋下,迅速地也掏了兩粒。
未幾?。
“……”
“沒了,全,全沒了——”
“完了。”
“吖吖的,痞子們,飯盒也我扯歪了!!!”
顧一言營長,戰敗、不甘的鬥雞般,瞅著空空如也,且歪不拉幾的飯盒,村頭家裡被遭了賊的婆子般;他的呼吸急促,在胸部積聚了一股無法發泄的氣,氣憤憤地嚎道。
“他祖宗的——”
“好歹也是連長、副營長、營長級彆的,咋一個個跟土匪似的!!!”
“把俺手上的飯盒子都給端走了。”
沈小奇同誌,從另外一頭,氣烘烘,重重地砸著腳步過來,氣恨恨地都問候起兵痞子們的“祖宗”了。
……
“你們幾個兵蛋子,跑啥子?”
“後麵有鵝子攆你們了?跑這麼快作甚子?”
嗯嚦,剛到訓練場,正要做拉身動作的喬誌宏副團長和自己的勤務員王國兵同誌,就瞅見一群疾風無二的兵蛋子們,“歘”了過來,他便聲音哄亮地叫道。
“……”
“嗯!!!”
“什麼味兒?”
“咋這麼香???”
“你們幾個今天中午,在二食堂吃得午飯?”
喬誌宏副團長,雙手插著腰,長頸鹿般,脖頸一伸,情不自禁,用力地吸了好幾口氣兒,他狠銀地聞了那股讓他“咕嚕”了好幾口口水的淡淡甜香味兒,然後便對著那群兵蛋子,老神在在地問道。
“嗨呐,沒呢。”
“喬副團長,俺們不是和你一樣,都在一食堂,吃得午飯。”
個性爽朗的一團二營張水生連長,笑嗬嗬地回道。
“不對,不對,你們這身上明明,香著呢,一食堂今天中午的菜,根本就沒有哪一道菜是這種味兒的。”
“俺記得很清楚。”
喬誌宏的勤務兵——王國兵同誌,那口中分泌的唾液,就如同被驚擾的蜂群一般,在口腔裡打轉著。他滿臉篤定,活脫脫就是一副“你們休想唬我和喬副團長”的架式,高扯著嗓子,聲如哄鐘地懟道。
“喬副團長,俺們這身上的甜喬味兒,可不是老龔能做出來的味兒。”
“這是從顧營長那搶板栗吃時,蹭的栗子味兒,那栗子可香,可好吃了。”
“咗咗咗,周營長手頭上還有兩粒哩——”
嗯,陳斌營長那雙眼睛毒著呢,他可一直盯著周全營長,不懷好意,痞壞地說道。
一團二營的陳斌營長,方才猶如餓狼撲食般,從顧一言營長手裡搶到一粒後,回味無窮,意猶未儘著;然而,在前往訓練場的這一路上,他可謂是使儘了渾身解數,好似孫猴子般上躥下跳,怎麼搶,也沒能從一團三營的周全營長手裡再撈上一粒,來一解那令人垂涎欲滴的饞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