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營長,拖著他,再跟他耗耗,嘎哈,嘎哈……”
“六團沈團長那邊應該差不多了,俺團長叫你和他打好配合。”
“應該要不了多久了。”
一團陸辰霆副團長麾下的勤務兵,電光石火般的速度,歘到了顧一言營長身側,小聲地咬耳朵道。
……
一樓的一角落。
陸大柱把陸二柱摟在懷裡,貓躲在了樓道口邊。
“哥,哥——”
“就那個方才俺們繳費,給開單據的同誌,現在也沒在。”
“俺剛才看到她被嚇得往大門外跑了去了。”
“俺,俺們往這邊的樓梯口,稍稍地上去吧?”
“敵特他們離俺們這麼遠,不會注意到俺們這邊,不會有危險的。”
骨瘦如竹的陸二柱,瞅著大廳的另一頭與敵特周旋的軍人們,便抬頭對自己的兄長,小聲地嘎哈道。
“可,可俺們繳費了,那收費的同誌剛才卻給俺們開的單據上的名兒都不對。”
“她寫得,壓根兒就不是俺們家的‘陸花’二字。”
“這啥字寫得——‘陶化’,這啥跟啥?”
“要不是下來再交繳費,把口袋裡的這張掏了出來,俺還不知道那收費的同誌寫錯名兒了。”
“小柱,要不俺們再等等,得把這繳費單讓那同誌給改過來。”
人高馬大、憨厚實誠的陸大柱,眉目間鎖著煩躁、焦急,煩惱地回應道。
“可,哥——”
“俺們都下來這麼久了,俺擔心俺姐。”
“等下再下來,俺們先上去看看,中不——”
“俺兩隻眼皮子都一直地跳個不停,上去吧哥——”
“……”
小小少年陸二柱,莫名的心頭小鹿亂撞了起來,眼皮越發跳個凶,再次和自己的大哥,小聲地嘀咕道。
“……”
“中,中——”
個高馬大的陸大柱,被自家兄弟這麼一嘎哈,心頭也莫名地不安了起來;他搔頭摸耳,凝眉思索了兩三秒,憨氣十足地回答道。
“嗬嗬——”
“都飽了,又一個睡上了。”
“咋都這麼乖哩?”
四個剛被舅母喂過奶粉的小崽崽們,此時也正睡得嘎嘎香來著,看得齊春柳大嫂,心底軟成一片,嗬嗬,小聲地嘀咕道。
嗯嚦,還好,肖春花的母親郭大娘,備了兩大熱水瓶的開水和奶粉來著,不然估摸著四個小崽崽,這會兒,鐵定正一個個嗷嗷地鬨餓來著。
不過,齊春花大嫂可沒白拿人家的開水和奶粉來著,她可是放了好幾塊錢在那方才放奶粉的桌上來著。
沒白拿——
片刻。
陸二柱:“阿姐——”
陸大柱:“阿柳,媳婦兒——”
陸二柱:“嫂子。”
陸大柱:“花兒——”
嗯呐,從一樓,冒著生命危險溜上二樓的陸大柱和陸二柱兩兄弟,一進207室,便壓著聲兒叫人道。
“嗚——”
“嗚嗚嗚……”
“你們兩兄弟可算回來了。”
“乾嘛去這麼久呐——”
“嗚嗚……”
“嚇死俺了,嚇死俺了,嗚哇——”
陸大柱的媳婦兒齊春柳同誌,終於見到自己的依靠了,鼻頭一酸,瞬間淚如雨下,壓著聲兒,嗚哇嗚哇地哭咽道。
“……”
剛產完崽崽一會兒,疲憊不堪,正在閉目小憩的陸花蘇念熙寶子),聽到自己的大哥和小弟回來了,輕輕地掀起疲倦的眼瞼,望向陸大柱和陸二柱,嘴角微微地揚了揚——終於安心了。
“阿,阿姐——”
“這,這這,這娃兒???”
“咋,咋這麼多娃兒?”
“嫂,嫂子……”
第一時歘到陸花蘇念熙寶子)鐵床前的小小少年——陸二柱,不經意地掃到了隔壁鐵床上,四個乖乖著,正呼呼大睡的嬰兒。
瞬間,他眸瞠如銅鈴,嘴角抽搐了下,望了望站在床尾的嫂子,張口結舌,磕磕巴巴了起來。
“……”
“那,那——”
“那該不會全是阿姐生的娃兒?”
骨瘦如竹的陸二柱,倏地,腦子直接啪嗒得一下,宕機了起來。
陸大柱聞聲望去,也是震驚如雷,他狂揉著自己的雙眸,好幾一會兒。
繼而——
“娃兒——”
“謔!”
“呋——”
“哪,哪兒來的?”
“一、二、三、四。”
“四,四個!!!”
“……”
“花兒,花兒的肚子,癟,癟了——”
嗯呐,陸大柱在自家產子疲憊不堪,正躺著的妹子的腹部和四個娃子之間,來回掃視了起來,最後,意料之中,他不可置信,結結巴巴地嘎哈起來。
“噗嗤——”
“……”
陸大柱的媳婦兒——齊春柳同誌,見陸這兩兄弟,傻不愣登的模樣,破涕為笑了起來。
“嗯,就是你們兩兄弟想的那樣。”
“咱花兒,一口氣生了四個娃兒。”
“還四個都是帶把兒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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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實無華的齊春柳同誌,用力地抹去了眼角的淚水,吧嗒吧嗒了起來。
嗯哼,她把方才陸大柱和陸二柱不在時,發生的事兒,一節不落地一吐為快。
而此時疲憊的陸花蘇念熙寶子),見自家兄長和弟弟都在,則早就安心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