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
“啊——”
一聲嘔心抽腸的吼聲,從蘇念熙寶家震出,響徹了整個家屬院。
三月的冰雪,動容,為之哀融!
所有在家屬院的戰友們,軍嫂們,亦默默地隨著那聲悲痛莫名的吼聲,情不自持地淌下了滾燙的淚來。
嗯呐,他們聽著吼聲,心如刀割,眼淚淌成了河!
想,不舍——
特彆是家屬院的軍嫂們,蘇念熙寶子,平時裡溫柔的回眸,甜甜又粲然的笑容,在他們的腦海中,宛如電影放映一般,一幀又幀的循環著。
持續了八個月多的思念,她們一個個,至今都不願意相信,不願意相信她們的蘇妹子、熙妹子,就這樣淪為了她們人生路上過客,和她們就這樣的南轅北轍了。
a711部隊這邊,悲天慟地……
最後,宛如人蒸發了一般的蘇念熙寶子,終究還是成了a711部隊的痛。
蘇念熙寶子更是再次,成功地成了部隊裡的一道禁忌。
然——
失憶,什麼都記不起來,過往一筆勾銷的蘇念熙寶子,則錯過就錯過了,她花枝向西北開,人往大西北走。
去西北的草原,賞最美的小花,吹最溫暖的風,看最酷的日落和最炫的星鬥了——
噗——
想象總是美好的,可現實總是能啪啪啪地打人臉,嘎嘎疼的。
有那四個臭崽崽,哪能讓蘇念熙寶子的生活,那麼地充滿詩情畫意感!
這不,已經到達大西北的陸家一家人,則是另一番畫風!
嗯嗯,陸小花蘇念熙寶子)和家人們,一一沉浸在不知所措、焦頭爛額地育兒世界裡,一整個家,一天天整得雞飛狗吠著。
……
大寶:“嗚嗚——”
二寶:“哇哇……”
三寶:“嗚哇,嗚哇——”
炕上的三小隻,一個賽一個抗議的大聲,大春天裡,令人聽了心浮氣躁、頭疼欲裂。
正在做晚飯,陸大柱的媳婦兒——齊春柳同誌,聞聲——
“完了!”
“咱花,肯定又軸上了。”
“光逮著四兒一個喂奶了。”
腦門突突突的齊春柳大嫂,手上的鐵鏟一頓,心口一抽,眉心一擰,篤定地嘎哈道。
“哥,嫂子——”
“娃兒們又哭上了?”
在院裡劈柴的陸二柱,也聞聲,歘到廚房來,著急道。
“哎喲喂——”
“去——”
“媳婦兒,快去看看。”
“可彆讓花,把俺可憐的四兒,又給奶太飽,再撐到吐奶了。”
在灶膛口燒火的陸大柱,也是手一頓,嚇得噌地一下立了起來,腹熱腸慌地接話道。
呃——
在吉省那段時間,陸小花蘇念熙寶子)可沒少乾這不是親娘乾的活兒。
嗯呐,這陸大柱、陸二柱和齊春柳三人,真真是七十年代好家人,為這四個娃和娃他娘,操碎了心。
“娘喂誒——”
“花。”
“小花兒——”
“你,你奶錯了,又奶錯了娃兒。”
“這個,現在應該奶這個了,奶大寶去啊——”
“你彆老逮著一個四兒欺負,又讓其他的三個娃子,餓得哇哇、嗚嗚地嚎——”
聽到娃兒們的哭聲,一聲凶過一聲,此起彼伏的,齊春柳嫂子,玻璃心都爆碎了一地,老疼來著。
這不,幾個箭步,從廚房歘到了陸小花蘇念熙寶子)臥室裡的她,睨了眼炕上,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後,便扯著嗓門,大聲地叫道。
“嘖——”
“還真又逮著俺可憐的四兒欺負了!”
“呋!俺家花這都當娘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