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著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兒子,江曉燕司令夫人恨不得把活閻王陸辰霆團長,摁回肚子裡,給他來個回胎重造一番。
心裡憋屈的活閻王陸辰霆團長,睨了下自己的母親大人,冷回能凍死一頭熊的臉,賭氣安靜地坐在副駕駛座上。
回是回去了,但年夜十二點多點,被思念折磨難以入眠的某人,還是上房揭瓦,睹相思去了。
嗯呐,屋頂路過的野貓都深深地鄙視了活閻王陸辰霆團長好幾眼。
次日,早上八點五十分左右。
京市部隊軍區醫院,105病房內。
“……”
“寡婦呢?”
“我媳婦兒呢?”
“她人呢?”
術後,度過危險期的潘大偉同誌,一醒來就嚷嚷地叫道。
“……”
“!!!”
“寡,寡婦,什麼寡婦???”
“不對——”
“還有媳婦兒?”
“老子沒幻聽,剛才這小子嘎的就是‘媳婦兒’三個字兒。”
“額——”
“這小子哪來的‘媳婦兒’???”
“我這個當爹的,怎麼就不知道???”
剛給自己躺在病床上,混不吝的兒子擦完手的潘立良師長,臉子抽搐了好幾下,一臉懵地盯著自己的獨子,自念念叨叨,言自語上。
“老頭兒,您嘀咕個啥?”
“您兒子問您話呐——”
臉色蒼白如紙的潘大偉傷號,像根木頭似的直板板地躺在病床上,嘴巴仿佛被抹了一層厚厚的機油,油滑得很。
他滿臉嫌棄地追問著坐在自己病床邊沿的父親。
“用死魚眼兒,目不轉睛地盯著您兒子看就算了。”
“還自以為是小聲地嘀咕著。”
“這是對自己的嗓門有什麼誤會???”
“您就直接讓小郭再給您配個大喇叭,隨身攜帶得了。”
潘大偉營長,都臉色煞白如紙了,還嘴瓢不饒人起來,絮絮叨叨懟著。
“嗬——”
“一醒來,就胡言亂語?”
“還不讓你老子我嘀咕了?”
“你小子,這是開胸取個弓單,腦子也能跟胸口,哥倆好,傻上了???”
“青天白日的,不是寡婦,就是媳婦兒的。”
“你腦抽抽了你——”
“……”
瞟了眼自己死相不改的獨子,見他還能跟自己強,亖不了,潘立良師長便火力全開,開始來真格的罵罵咧咧起來。
這不,潘立良師長,還習慣性的長臂一揮,給床上的滾犢子的腦袋瓜子,招呼了一巴掌過去。
“……”
“哎——”
“師,師長——”
“俺營長還傷著,您,您輕點兒——”
杵在邊上,潘大偉的勤務兵,嚇得趕緊上前,嘎哈道。
這父子倆,一撞上就沒讓他這個通信兵閒過。
可不,自家潘營長,本來是副團長,就因為嘴瓢,跟自己老子經常對著乾,這職位也是一直股票式跌漲。
嗯呐,兩個月前,剛從副團長的交椅上被他親老子給擼了下來。
“老頭兒——”
“你等著,時間一到,指定給你把管子嗖嗖地拔了。”
這便是當時自家營長被他親老子生生的從副團長職位上擼下來時,自家營長,當著全食堂將士的麵,放的厥詞。
脾氣上來了,連“你”字都出來了。
“……”
“你個兵蛋子,老子還不知道他傷著?”
“傷的又不是腦子,矯什麼情——”
“人都醒過來了,還能再閉眼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