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城,燕春樓。
作為鄴城為數不多的老字號,這裡深受鄴城老一輩的青睞,也是一個適合談事的地方。
孫正海三人坐在包廂裡,瞥了一眼堂而皇之地坐在主位上的秦康年。
緊接著,三人的眼神便開始交流了起來。
陸昭權那份癌症報告,已經在他們的心裡埋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
再加上他們這段時間的調查,已經看出了一點端倪。
比如說,秦康年大鬨開業典禮,又比如說,秦康年主動去找秦逐認錯。
這些舉動,在他們看來,多少有點反常。
當年的秦康年,是何等驕傲的一個人,又是何等機關算儘的一個人。
可眼前的這個秦康年,除了表麵上看起來還如從前一樣,他的行為舉止,似乎都有了很大的變化。
不過,在沒有確切的證據擺在他們麵前時,他們也拿捏不準,這到底是換了一個人呢,還是因為秦康年年紀大了,心態轉變所導致的。
孫正海三人不動聲色,顯然也是有想著趁著今天這個機會,試探一二的意思。
“年哥,你這麼著急約兄弟們見麵,是有什麼吩咐吧。”孫正海神色如常,如以往一樣,主動給秦康年倒酒。
秦康年的手指在桌上點了點,銳利的目光掃過孫正海三人,從容不迫道:“我聽說,你們仨,最近遇到點困難?有這事嗎?”
孫正海默默地倒完酒,笑道:“都是些小問題,哪裡還用年哥你親自過問,沒事,我們自己消化消化。”
說著,他還不忘朝梁興和黃倫使了個眼色。
梁興兩人心領神會,笑著附和道:“沒錯沒錯,都是些小問題,年哥您有心了。”
“哦?”
秦康年裝模作樣地看向一旁的秦珂:“小珂,怎麼跟你說的有點不一樣?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秦珂聞言,強忍著內心的不適,開口道:“三位叔叔分管的子公司,都以資金不足又或者是工期問題,拒絕了集團的征調,我想,問題應該不小吧。”
眼看事情被擺到桌麵上,孫正海三人不怒反笑。
“阿海,有這種事?”秦康年看向孫正海。
孫正海點點頭,佯裝為難道:“年哥,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們曉得集團有集團的難處,但,我們也有我們的難處,你是不知道,我們現在的日子,那也是水深火熱的。”
“但你放心,我們都已經安排好了,等我們手頭上的項目進行得差不多了,我們騰出手來,立馬支援集團。”
“集團子公司那麼多,人手有的是,難不成,沒了我們還不轉了?”
說這話時,孫正海臉上雖然為難,但,內心卻是冷笑。
平日裡,集團吸他們這些子公司的血,他們也就忍了。
但,現在這個節骨眼上,自身都難保,集團還要來吸血,這不是扯嗎?
麵對孫正海的訴苦,秦康年擺了擺手,擲地有聲道:“阿海,你們三是我一手帶出來的,也是集團的老人了,大是大非麵前,怎麼就拎不清了?”
“集團在,子公司才在,集團若是不在,你們這些子公司,豈能獨善其身?”
“這件事不必再談了,你們仨回去之後,趕緊按照集團的吩咐,該抽人手的抽人手,該出設備的出設備,切勿影響了集團的進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