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釋大師……”李亦柔隻打個招呼，對方似乎知道她是誰，手中已出現了一個漂亮的錦盒。
“不必客氣。”空釋目光極為平靜，仿佛世間任何事情，已經不能再牽動她心魂半分。
錦盒之上，又出現一張字條，一起遞給了她，“施主，有空的話，你可以去此地看看。”
“多謝您。”李亦柔對她行禮，空釋淡笑著說：“不必客氣。”
“李施主，你要走了嗎？”玄悟見她與施主談話結束，從屋子裡出來。
很想邀請她多留幾日，又覺得，出家人不該如此。
但好像自從季施主離開之後，看她那樣難過，讓她也是感同身受，為李亦柔牽動了心神，開始越發留戀世間情誼。
“去看看洛大哥，一起去嗎？”李亦柔難得見她竟麵露糾結，小大師，還是不如年長的大師淡定。
“好！”玄悟說完，又覺得自己失了佛修應有的超脫，又補了一聲平靜的“好。”
李亦柔手心癢癢的，很想摸摸她的頭，但還是忍住了。
洛寒初一臉平靜來開門，叫李亦柔和玄悟都倍感意外。
平日的他，早就未見人先聞聲，搖著扇子迎接她們了。
“結丹了？”她感受到，洛寒初的靈力也更加內斂濃厚，估計是進階到了金丹期。
洛寒初意外了一下，沒想到她隻是剛築基，就如此敏銳。
“羨慕嗎？”洛寒初恢複了往日的閒散，扇子也輕搖起來。
……李亦柔笑笑，“恭喜洛師兄。”玄悟也跟著，恭喜了洛施主。
“玄悟大師，怎麼好像哪裡變了？”
李亦柔看他一眼，靈台中的小人再次張開雙目，又緩緩閉上眼睛。
“洛師兄，當年取得了扶搖劍，就全須全尾地獻給千道劍宗了嗎？”李亦柔看向他，目光平靜，但他似乎能感覺到她的變化。
“沒有。”洛寒初放下茶盞，“扶搖劍取出時，就有了裂痕，獻給千道劍宗時，已經碎裂成三截。
其中一截，不知被誰搶去，大概已經融入它自己的靈劍之中了。”
“那還有一截呢？”三截兩截的，洛寒初講話一如既往，會繞圈子。
或許學會了占卜推衍一術，首要的便是有話不能直說。
洛寒初聽她隻問其中一截，目光一時落入她平靜的雙眸。
“在我這裡。”他將靈扇鋪開，最中間的扇骨，在他的催動之下，變得透明，隨之而來，是一股強大，但又很快變得無力的殘缺靈力。
“講個價，我攢攢錢，可願出手？”李亦柔取出一節斷魂木，“靈劍碎片，並且生了劍靈，這材料其實並不如斷魂木珍貴。”
洛寒初看著眼前的斷魂木，卻沒有接過來的意思。“阿堰小時候，就很想要一枝。”
李亦柔表情變換了一瞬，又很快恢複了淡然。
洛寒初將扇骨中的一片抽出，“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
玄悟再次失去了往日佛修的淡定，目光在李亦柔和洛寒初之間看了個來回。
但他們之間，好像又不是那種感覺。
玄悟低下頭，一口口，抿著茶喝，好像沉浸在茶香中，斷絕了五感。
李亦柔並未客氣，“我或許，真的敢要。”
她目光掃過玄悟，最後還是對上了洛寒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