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也算身體不好嗎?你算身體不好那我是不是都可以算是高位截癱了!?’
這樣想著,或許是範春還有一顆積極向上的心吧,又或許是他隻是想趁早擺脫方致遠的糾纏而已。
畢竟他可實在不想跟這位不知道底細的丞相在小胡同裡待太長的時間,於是開口道。
“什麼書啊?”
聞言,方致遠笑著說出了幾個名字,臨了還提醒道。
“微臣說的這些書您都可以在天府中找到,不必另差人尋找。”
他口中的天府就是很久之前範春和江上風查閱大晉度支表的那個檔案室了,之後還被他們倆翻得亂糟糟的。
實際上那裡不止是檔案室,還是個大圖書館,儘管甲子之亂後大晉官方貯藏的無數古籍都遺失了,現下南鄭天府中的以不足原來長安的百分之一,可饒是如此這個數量仍舊不可小覷。
隻能說大晉作為一個千年帝國,其底蘊確實不是隨便就可以比擬的。
範春聞言故作思索的點了點頭,隨後說道。
“行...吧!那...我這就去看看啊!”
聞言,方致遠笑著點了點頭。
範春見狀倒退了一步。
“那...我走了啊...”
方致遠笑道。
“您來去自由,不必跟微臣打招呼!”
雖然他這麼說,但範春還是猶豫著緩緩後撤,見退出去有一段距離了,確實也是沒人管他。
當即,他轉身朝著胡同的出口一刻都不願多留般走去。
快走出胡同時,他還偷偷轉回頭瞧了一眼。
見方致遠還是在那裡笑著朝自己擺著手告彆的樣子,範春立即回過頭,隨後連忙離開了。
走到街上,範春不住的喃喃道。
“真是莫名其妙...”
想起已經記在心裡的,方致遠給他推薦的那幾本書範春毫不猶豫的道。
“鬼才去看嘞!”
說著,他邁步朝著江上風家的茶坊走去。
隻是剛邁出去幾步,範春就莫名的停在了那裡,臉上做思索狀,隨後自顧自的喃喃道。
“彆誤會啊,我可不是真想去看的...隻是...稍微有一點好奇而已!”
這樣說著,他緩緩轉過身,朝著天府的方向走去。
胡同裡,見範春的身影再一次閃過,方致遠臉上的笑容更甚了。
去天府的路上,由於範春出門時沒帶隨從也沒有任何儀仗,加上此刻範春出門身上穿的是從馬當那順來的一件樣式普通的衣服,畢竟他連一件不名貴的衣服都沒有...
這樣的打扮使得這一路上不可能有人能認出來範春,甚至連注意他的人也沒有多少,畢竟範春唯一顯眼的就是他高大的身材和披散的發型。
身材方麵畢竟這裡是國都,達官顯貴不少,所以營養長得高好吃成像範春這樣的人也不是沒有,比如之前提過的跟範春“型”同父子的江上風的父親江大富...
而發型方麵畢竟這裡是國都,且因為有梧桐大市的存在所以到此的外來客商不再少數,那些人彆說是披頭散發了,就是斷發文身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都不在少數。
總的來說就是自甲子之亂這幾十年後,南鄭不再是那個坐落在漢中平原上名不見經傳的小城了,這的百姓們什麼都見過了,早都見怪不怪了。
所以範春在周圍不知情的人眼裡估計也就是個吃的很好的外來客商,或是不那麼講究的人的形象,倒是與他對自己“藝術家”的這一評價截然相反。
範春百無聊賴的四處張望,不多時,天府的大門已經近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