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是這樣的輕柯...”
他說著,將頭扭向一旁的輕柯。
“嗯。”
輕柯點點頭示意自己再聽。
範春接著道。
“我來是想找你幫我寫一個...應該怎麼說呢...信?詔書?”
輕柯略帶不解的稍稍歪了歪頭,輕聲道。
“哥哥...能否告訴我您要寫的這個是出於什麼目的呢?”
她感受到範春的糾結想開口引導一下,結果卻使得範春的腦內愈發漿糊化,眉頭擰到一處嘀咕道。
“目的嗎...”
他發現自己可能無法簡單的向輕柯闡述自己的行為了,於是歎了聲,決定乾脆把事情的原委完全講給輕柯得了。
於是當下,範春把今天他和江上風、第二天的所作所為所經曆的以及目的動機這些原委全部講給了輕柯。
令人有些意外的是,當聽到範春想搞掉馮少府時輕柯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可能在她眼裡這種事也是正常的吧,畢竟她從不在乎除了自己家人也就是她們兄妹三人以外的人。
隻有當聽見範春打算自己去馮少府家以身犯險時她這才不忍的開口數落了兩句。
“即便有第二中郎將和江姓朋友的保護,哥哥你也不應該這樣的...”
輕柯是知道當下是有一幫自稱是繡衣使者的人在幫範春做事,所以才不由得提醒了一句。
範春連忙點頭求饒稱是,直到看見了輕柯無可奈何的垂下了頭他這才又接著講了下去。
再然後的故事輕柯就沒有任何表情變化了,就像一切都在預料之中或是可以接受的範疇內那般。
除了當聽見事情的真相是蘇星才和馮夫人有一腿她這才略顯不悅的蹙了蹙眉頭,最後,範春終於說出了他的來意。
他知道以現行的正朔宗道庭的判罰方式很難能給那對男女什麼重罰,所以他想請輕柯代筆幫他給羽客寫封信,看看能否改變下羽客那邊的處罰。
至於為什麼找輕柯寫呢...範春沒說,實際是因為範春認識的人裡輕柯的學曆是最高的了...
輕柯聽完他的闡述後低下頭略作思索,隨後看著範春問道。
“我能問問哥哥為什麼執著於做這件事嗎?您不是之前還對馮少府占著這個位置而感到不滿嗎?是因為少府的清廉和風險改變了您的想法嗎?”
輕柯一連提出了幾個問題,範春捏著下巴仔細思考了一會,隨後擺了擺手答道。
“其實...也沒有那麼複雜啦,隻是...很氣啊...”
“嗯?”
“馮少府感覺有些慘啊,但還得看著那對出生每天人模人樣的...我就是想幫他出口氣而已,沒想那麼多...”
“是嗎...”
輕柯露出微不可察的笑意心想道。
‘哪怕之前還是“政敵”,但見對方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還是忍不住要為他打抱不平嗎?果然...是哥哥會說出的答案啊...’
下一刻,輕柯伸手輕輕撥開案子上的竹簡、書籍,將被它們壓在底下的紙抽出來一張放置身前。
這紙張是產自吳國,質地極佳,雖然比不上最好的驪國紙但也是數一數二。
吳國就是那個目前依靠著一股股來自東夏“大晉”和江淮徐國的“黃巾軍”援兵,正在對江南地區的米教諸國們發動“光複神州之役”的那個國家。
其國家的造紙業以及來自已經幾近完全光複的閩地所產出的礦業是他們國家的支柱產業,支撐著他們進行著這已經長達數百年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