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心小姐,您的那位朋友方才朝著丞相府的方向去了。”
大漢這樣彙報到。
“什...”
聞言,方寸心立即收斂了思緒,臉上露出無奈的神情,轉過頭對蒙麵人說道。
“那今天就這樣吧,等再有了新的進展再會!”
她語氣根本不像是在跟對方商量,沒等蒙麵人點頭方寸心就匆匆離去。
良久,獨臂人的聲音響起。
“大人...城固那邊發來了消息,說陶都督願意在必要的時候發去彈劾書...”
“嗯...”
聞言,蒙麵人沒有說什麼,隻是默默點了點頭。
片刻後,獨臂人上前一步湊到蒙麵人近前,躊躇的開口道。
“大人...似乎寸心小姐所言非虛,按她的謀劃真的可以在不久以後爭取到多數朝中內臣和地方都督的支持,繼而向被孤立的太子發起彈劾,以相對和平的方式完成皇位的更迭...”
“嗯...”
這句話出口又是良久,蒙麵人仍舊沒有說什麼,還是隻是默默點了點頭。
隨後,獨臂人再次試探性的開口道。
“大人...如此,我們還要不要...”
他話說到這,蒙麵人終於開口說道。
“再去催一催老李,疏通下沿途地方都督、將軍們的關係,讓他和人手儘量在秋季結束,冬季到來之前抵達南鄭!”
“是!”
蒙麵人的話已經就是答複,他仍舊選擇直接武裝奪權,而非方寸心的循序漸進。
聞言,獨臂人也再無疑慮,果斷的答應後轉身離去。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後,黑暗中蒙麵人忽然不知道對誰開口道。
“父親,如果是你的話會怎麼做呢?父親,如果是你的話,恐怕...早就功成了吧...”
另一邊。
直到靈悟觀判罰的結果交到馮少府手上時,仿佛是老了十歲的馮少府淚眼婆娑的看著上麵的判決結果,不敢相信蘇、周二人真的受到了嚴懲。
他抿了抿嘴,身體不自覺的打顫,抱著那卷竹簡朝著一個方向猛地跪倒,久久不起。
來送信的使者連忙俯身攙扶,不住的勸道。
“大人,大人不要這樣大人!大人您...您是不是跪方向了?
使者說著,指了個方向疑惑道。
“靈悟觀的話...在那邊啊?”
而言下,馮少府跪朝的方向與靈悟觀正好相反,那是...宮廷的方向。
馮少府畢竟在官場裡混了幾十年了,平時不表現,可這麼多年怎麼也練會了不少察言觀色,也算是半個心理學家了。
他猜出了重判蘇、周二人的推手應該就是那日過來“抓奸”的範春,也隻有他有這個能力改變靈悟觀的想法。
自己馮家的親族們勢力雖然大,但經曆悼德皇帝十幾年的分化、瓦解乃至殺戮下來,早就是一盤散沙了,反正馮少府是不相信他們真會為自己出這麼大的頭。
口頭上還行,實際行動上想都彆想。
所以真能為自己做到這些的,就隻剩下範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