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範春嘗試著破譯江上風給他的這封信上的內容時,屋外麵忽然響起熟悉的聲音。
“我季輕舟又殺回來啦!”
夜色籠罩下的院子裡,輕舟大大咧咧的站在那裡,掐著腰,滿是笑意的朝裡麵喊去。
“沒想到吧!想甩掉姑奶奶,門都沒有!喂!人都死到哪裡去啦?怎麼也沒個人來迎接我啊!”
實際上,輕舟的不遠處早已圍攏了一大幫過來接待她的侍者們,但麵對著那些人臉上勉強的笑意,恭敬的動作,輕舟都顯得熟視無睹。
因為她等待著的隻有那兩個人而已。
“姐姐!不要把死字掛在嘴邊上!”
求仁得仁,下一刻,石子路的儘頭,隻能隱隱約約看見的華美建築中,不知是哪扇窗戶內傳來了這樣帶著訓斥意味的聲音。
聽見那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語氣的一瞬間,隻見輕舟如同下意識般的,也不管對方能不能看見,立即表現出一副“認錯”的模樣,低著頭喃喃道。
“哦,哦...知道了...”
屋子裡的範春聽到這樣的動靜不用親眼看見,就知道輕舟此刻一定是一副吃癟的樣子。
隻是想到那個畫麵他便不自覺的嘴角上揚,順勢起身便要與輕柯一道去迎接輕舟。
畢竟,兄妹間開玩笑歸開玩笑,總不能真讓她大半夜的在外麵一個人站著吧。
可下一刻餘光便瞥見了案子上仍擺在那裡的江上風的信,一時間陷入了迷茫。
“風子這個時候給我發來這封信...應該是又什麼用意的吧?既然如此...那我還是先去迎接輕舟吧!”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範春就在江上風和輕舟間選擇了後者。
倒也不是他放棄了江上風吧,隻是他想著現在看不明白對方寫的什麼,那再糾結個三百年五百年的仍舊是看不懂,不如不看...呃,是不如有時間交給輕柯看。
可眼下自己的妹妹就在外麵站著呢,自己總不能隻顧將來不顧眼前了吧?
於是,他沒多少考量便做出的決定。
隻是...此刻的範春肯定想不到了,這封信在這之後就被他忘了,直到他們返程都沒被他想起來,給遺忘在了這裡。
再然後沒過多久就被過來打掃衛生的侍者們當成了範春隨手塗鴉的廢紙給處理掉了,看來江上風一時的運氣使然終究還是被他的黴運給抵消掉了...
幾天後。
少府三樓。
“嘩嘩嘩...”
傾盆的大雨籠罩了一切,一道電光閃過,頃刻間點亮了漆黑一片的房間。
江上風麵無表情,一語不發的背著手靜靜的侍立在窗前,劉仲也在他身後陪同著。
片刻後,身後的劉仲囁嚅著緩緩開口道。
“大,大人...咱少府...已經快被搬空了,昨天我看見那耗子都居家遷走了,連它們都知道咱這啥也沒有了,再待下去連個磨牙的玩意都找不到了...”
他說罷,隻見又是一道白光閃過。
照亮了屋內,隻見江上風所在的屋子裡的確家徒四壁啥也沒有了,就剩下四堵承重牆了。
也難怪他跟劉仲倆人隔著杵著,不是為了跟電視劇裡似得裝相凹造型,實在連個能坐的玩意都沒有了。
連他這少府所在的地方都這樣了,可見其他地方得是什麼一副場景,估計都跟毛坯房似得了。
那難道其他的屬官也都無所謂嗎?連席地而坐也能接受?
當然不是,他們直接都不來了,美其名曰下大雨來不了,在家躲雨去了。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