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迎著奪人的日光,江上風下意識的沿著宮牆走入了陰影當中。
從繡衣使者們審問畢揚德的供述中可以得出,他的確是得到了一些人的授意,這才號令本就看不慣江上風的屬官們一同起來“非暴力不合作”。
而屬官們,大概率是猜到了一些這當中的彎彎繞繞,但應該並沒有受到那些人的直接影響。
至於那個江上風自打上任以來就沒見過的那個左都禦史,目前尚不得知他的情況,畢揚德也說不知道,不過想必他也得到了一些首肯。
至此,江上風這段少府大冒險所發生的一切就全部都梳理清了。
“不,還不對...”
江上風將自己藏身於陰影中,雙眸微凝。
雖然畢揚德全部招供了,他所說的供述也與現實裡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一一對應上了。
但江上風卻無論如何都覺得還有一絲吊詭,身為此次事件最核心的親身經曆者,他不相信自己的這種感覺僅是直覺作祟而已。
他總覺得這一切還有雲霧尚未撥開,還有更深層的東西沒有挖掘出來。
說白了,就是他認為這幕後還有個隱藏更深的主謀引導著這一切,沒有為自己等人知曉。
“會是誰呢?”
江上風向前緩步走著,不自覺的喃喃自語。
“這人的目的...又是什麼呢...想當少府?看我不慣想把我搞下去?又或者...對殿下...”
良久,江上風也沒有答案。
“算了算了...管他是誰呢,管他有沒有這個人呢...”
直到這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心思再次占領高地,江上風也隨之放下了全部的疑慮,整個人也都輕鬆了下來。
本來嘛,自己原本也隻是個無足輕重的人物而已,就是真打起來大不了自己帶著家人跑就是了,天塌下來自己鑽個洞裡去不就得了。
更況且自己這少府也不算白來一趟,成功將少府再次的一分為二,而且將新的少府一舉掌握在了範春自己的手上,徹底解決了範春的心病。
而且,新城裡的內史府也都是“自己”人,起碼是跟自己這邊混熟了的。
洪平菓、自己的姑父劉仲還有馮適之家的子弟,就算不百依百順,起碼也不可能跟範春這邊作對不是。
至於過去的那些人,畢揚德看這架勢即便放出來了往後也很難再露麵了,可能逢年過節會出來走動走動,其他時間估計是沒有這個人了...
“唉,可惜了...”
江上風喃喃到。
實際上他談不上有多討厭畢揚德,相反,他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號召起幾乎少府的所有人來跟他作對,江上風隱隱還是有一絲佩服的。
從這一點來看,這人也是個人才,當然了,不是人才也不可能曆經馮適之後還穩穩留在右禦府令的位置上。
除了那個不見天日,想見一麵費血勁還得解個密來個跑酷的孫籍,就是那個看守府庫的。
現在他也改頭換麵了,成為了新內史府的倉長!雖然還是看倉庫的...但起碼叫起來比以往好聽了嘛。
而那個江上風至始至終壓根沒見過麵的左禦府令,愛去哪去哪吧,回不回來也無所謂了,因為新的內史府已經沒有他的位置了。
不過如果他人在國外消息依舊靈通的話,直到此前發生的一切,那恐怕也不會再回來了,這下劉仲一語成讖,旅行...真變叛逃了...
想到自己做的這些事,江上風滿意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