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隻是範春的王師實際上的第一次出兵征伐,隻能勝不能敗,
一旦失敗,那些包藏禍心之人便會風起雲湧,一一效仿勉陽,乃至範春的地位都有可能不保。
每當想起自己肩負的重擔,李佑真都會感到喘不上氣來,壓力仿佛巨石一般,折磨著這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
有趣的是,當李佑真沒有到來之前,城裡的叛軍們盼望著那些府兵們趕緊到來,當李佑真到來後,李佑真又盼著那些府兵們趕緊到來。
不知道那些府兵們想沒想到,雙方在他們身上倒是先後想到一塊去了。
然而,可能做出決斷時的李佑真萬萬都想不到,他所有付出的這些心力、承擔的這些壓力終究要白費了。
因為...當他某一時間如往常一樣巡視勉陽城之際,令誰都沒想到的是,勉陽城忽然城門大開。
正當李佑真大驚,以為是裡麵打算偷襲都已經揚起幡旗下達接戰命令之際。
勉陽城,投降了。
不是裡麵的叛軍們堅持不住了,而是一個人手持印璽號令城內的軍士們擒拿了發動叛亂的將領們,開城獻降了。
這個人不必說應該也猜得到,範春的姐姐,長公主,先勉陽都督裴隨之之妻,季降凰。
沒有人知道公主殿下開城獻降是出於什麼目的,因為每個人都當那是理所當然。
李佑真帶著玄甲衛們進城,見過長公主,帶走發動叛亂的那些將領們,這場叛亂就以這種方式平息了。
過後不久,勉陽軍鎮旗下的那些府兵們便風風火火的趕到了。
但當他們得知叛亂已經平定自己白來一趟後,沒有人感到不滿,每個人臉上都是發自內心的歡欣鼓舞。
隻有一個人除外。
小個子的莫題真的言出必行,將自己的重甲腰部位置焊上了四個支架,每個支架下各自有安上了個軲轆。
嚴石雙手握著自莫題甲胄背後延伸出的把手,如推小推車一般將莫題連人帶鎧甲推到了勉陽城下。
望著城頭撐起的降幡,透過甲胄護麵眼部位置留出的兩個空洞,能夠看到他那自覺英雄無用武之地的失落與無奈。
嚴石大大咧咧沒輕沒重的拍了兩下他的肩膀,直拍的莫題一肩高一肩低。
“彆灰心小莫!這次隻是運氣不好,都有這次還愁沒有下次嗎!”
他說著除了莫題,恐怕沒人能聽出是安慰的話來。
玄甲衛們跨著大馬自勉陽城門有序行出的列隊而出,莫題直勾勾的看著他們,若有所思。府兵們漸漸散去,順著來時的方向原路返回。
“他娘的趕緊走啊!又沒有妞看...”
離去的人流中有個人被立在大道上的他倆擋住,自他們身側走過時沒好氣的來了這麼一句。
視角開始不由自主的轉動,嚴石推著他緩緩朝向了人群離去的方向,莫提沒有反抗,隨即身後聲音響起道。
“人都走了,咱們也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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