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城市查處違規乾部事件,最大的受益人便是齊致遠與查良民,兩人剛上任便召開乾部隊伍紀律整頓會議,齊致遠在會上旗幟鮮明地強調要充分發揮紀委的監督作用,乾部要自查自省,嚴於律己,廉潔奉公。乾部隊伍管理不能坐等事態擴大,讓彆人檢舉或上級部門查處了才被動去應對,這極大有損我們涼城市乾部隊伍形象,讓民眾對政府失去信心。會上市裡各級紀檢領導乾部灰頭土臉,大氣不敢出,頭都抬不起來。
散會後,紀委即刻召集人員傳達領導會議精神,特彆對上級部門悄無聲息查處幾十名乾部,他們卻全然不知情,更顯得紀檢部門的無能和不作為,記委書記陳鐵臉拉得老長,黑得跟包公似的,把下麵的工作人員劈頭蓋臉地臭罵一通。
趙飛鴻調入紀檢監察委已有時日,自然也在被罵的行列之中。會後心裡十分憋屈,就打電話給張劍鋒,約他出來喝酒。兩人雖在同一個城市,可彼此都很忙,加上如今各自身份需要避嫌,因而沒以前那麼瀟灑,很少聚在一起。聽說要喝酒,張劍鋒駕車向趙飛鴻住處而去,路上買了些涼菜,自己帶上兩瓶茅台便登門了。趙飛鴻看到他手裡的東西,便笑了。
“我請你喝酒,你自帶酒菜,幾個意思啊?”
“方便,順手的事情。”
“小張來了!”
“趙叔,我連你的也帶了。”張劍鋒亮了一下手裡的兩瓶茅台,接著問道。
“唉,怎麼沒看到嫂子啊?”
“帶著孩子回娘家了。”
趙飛鴻從廚房拿了幾個盤子將套子往上一套,三個男人便就著幾個涼菜喝了起來,酒過三巡,兩人談話都是些雜俗陳事,老爺子知道兩人有要事要談便借添幾個熱菜去廚房了。趙飛鴻借酒消愁,心中的苦悶不知從何講起。
“你彆老喝灑啊,不會真隻是叫我來喝酒的吧?”
“涼城關係複雜,階層板結,我如今乾的又是得罪人的事,施展不開拳腳。不知從哪起了一陣妖風,把領導吹得方向感失衡,把我罵了一頓哪?”
張劍鋒知道他所謂的妖風,大概便是廖長順等人落馬之事,始作俑者就坐在他麵前。張劍鋒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笑道。
“枯枝敗葉腐爛久了還會自己落呢,何況隨便一陣風吹落幾葉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市委書記落馬,三成官員涉案,一場大地震哪!”
趙飛鴻心想,你不在官場當然覺得沒什麼,毫無預兆拿下這麼多人,很多人後背都在冒虛汗,官場較量是權力的角逐,終歸是為了利益,利益?他的心裡好似黑暗之中看到一絲光明,真相好像並不遙遠。
“這行事風格有些熟悉喝!”以他對到張劍鋒的了解,誰擋路誰死,遇神殺神,遇佛殺佛。趙飛鴻死死地盯住張劍鋒,想從他眼裡證實到自己的猜想。
“彆搞得跟審犯人似的,我就一小老百姓,乾不了驚天動的事。”張劍鋒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道。
“以你現在的勢力,應該有不少信息,不如告訴我一些,我們警民合作。”
“大哥,我就一個小老百姓,無權無勢,要生存,還得提防遭人迫害,我當不了英雄。”
“你認為我做這些是為了當英雄嗎,我那是為民除害,保一方平安。”
趙飛鴻為張劍鋒不理解地,也不夠了解他,有些激動。
“你手裡有權,彆人動你的時候還得思量一下,而我呢,一無所有,怎麼跟他們鬥,我是不會拿全家老小跟你去冒險的。”
張劍鋒聲音也大了起來。
“油鹽不進,就最起碼是非對錯都不分了?”
“那是你們自己內部的事,內部腐敗要我一個外人給你治,合適嗎?”
張劍鋒也很生氣,把酒瓶一收,給趙叔打了個招呼,提著就走了。張劍鋒走後,趙叔從廚房裡走出來,看了一眼已經微醉的趙飛鴻道。
“求人辦事不是你這種求法啊。”
“他那是在社會上滾久了,滑不溜秋的。”
“人家講的沒錯,那確實是你們內部問題。就好比我傷害了彆人,你就是大義滅親,把我繩之以法,在外人看來我們都一家人。你還指望彆人給你送錦旗,說你好?”
“可這個社會是大家的,不是我一個人的,要靠大家一起共建共治的。”
“你就是一根筋,小張為什麼會那麼反感,肯定是遭遇到什麼事,讓人家心寒了嘛!就因為他是你朋友,他就得什麼都幫你?”
一語點醒夢中人,張劍鋒的事他還是略有耳聞的,他決定再找張劍鋒好好聊一次。
第二天晚上,趙飛鴻再次把張劍鋒請到家裡,他深知自己好友屬驢的,牽著不走,打著倒退,屈脾氣上來了還會尥蹶子。這次他不再逼張劍鋒與他合作,而是和張劍鋒談起了生意。
“想不到才幾年的時間,你生意做這麼大了。”
“營商環境好還好說,環境不好就難說了。”
“現在國家經濟一直保持增長態勢,生意應該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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