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行駛的路線逐漸偏離。
車上的兩人誰都沒有出聲指出這個明顯的錯誤。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在一個懸崖邊停下了。
下車，蘇陌拿出腰間的手槍，對準文森特。
良久的沉默。
“果然，你還是動手了。”還是文森特打破了兩人無聲的對峙。
蘇陌隻是平靜的看著他，看著他愜意的勾著唇角。
這個男人，永遠都是那副遊刃有餘的樣子。
仿佛即將到達生命終點的人不是自己一樣。
“我還是瞞不過你。”蘇陌也學著他，自嘲的笑了。
“不，你做的已經很好了。”文森特對上她的視線。
眼神是她從未見過的慈愛。
蘇陌眯起眼睛，有些不能理解這情緒出現在他臉上的意義。
“你知道嗎，雖然我從未說過，你真的很像我。”
“也像她。”
文森特麵對著蘇陌，卻好像在透過她看另一個人。
“我給你最後講一個故事。”
“我的故事。”
……
他是在和蘇陌一般大的時候遇見的那個人。
她也是華國人，黑發黑眼，像是暗夜的精靈，靈動且美好。
拯救了那時的他。
繼承者鬥爭向來是激烈又殘忍的。
小時候的他還沒有現在這般手段，他很多次命懸一線。
但有她在身邊，竟然也真的讓他熬過來了。
他們曾互訴衷腸，私定終身。
可是最後她卻死在了他的養父的槍下。
懷著他的孩子。
……
“所以，你的到來，我其實很開心。”文森特笑著，眼中儘是滿足。
“你簡直是上天補償給我們的禮物。”
這個時候，他才摘下了往日的假麵，表露出了真正的情緒。
“我怎麼會不知道我孩子的想法呢。”
“你猜，我的＇父親＇，是怎麼死的？”他歪頭，笑容越來越大。
沒等蘇陌回答。
“和你一樣，我親手送走了他。”
懸崖邊風很大，吹得蘇陌渾身都涼透了。
“當然，我和他還是不一樣的，我沒他那麼蠢。”
他雙臂舉起，隔著空氣抱住蘇陌。
仿佛真的是一個疼愛孩子的父親。
“這陣子的酒很好喝，讓我想起了之前的好多事。”
“莫妮卡，你真是我的好孩子，為了感謝你，我願意滿足你的願望。”
“但在那之前……“
“我可以知道你真正的名字了嗎？”
他的眼神實在太過真誠，蘇陌慢慢吐出那兩個字：“蘇陌。”
扳機被扣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