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8月13下午15：21。
明天大盤應該要回調了。
明天看好航天電子低開高走漲停，目標價20元。
青雲山的晨霧總帶著露水的涼意，張小凡握著那柄鏽跡斑斑的鐵劍站在演武場時，褲腳還在往下滴水。他是廚下打雜的小工，每日天未亮就得去後山挑水，練劍不過是偷來的時辰——灶上的柴火要等卯時才旺，這半個時辰，便成了他藏在霧氣裡的秘密。
鐵劍是從柴房角落撿的，劍鞘早爛成了木屑，握柄處的布條磨得露出硬木，每次揮劍都能在掌心勒出紅痕。他初學的那套“基礎十三式”，還是偷看師兄們練劍時記下的，招式記不全，就對著劈柴的動作瞎琢磨。第一式“起劍式”總練不對，劍身在他手裡像條不聽話的泥鰍，要麼偏得劈到腳邊的石子，要麼用力過猛差點脫手飛進霧裡。
“手腕要沉，像擔水時穩住水桶那樣。”背後突然傳來聲音，張小凡嚇得差點把劍扔了，回頭見是田靈兒師姐，臉“騰”地紅了。師姐是青雲門裡最靈動的弟子，佩劍“琥珀”泛著瑩潤的光，此刻正彎腰撿起他掉落的劍穗：“你這劍比燒火棍還沉，練得倒認真。”
那天之後，田靈兒偶爾會繞路來看他練劍。她教他握劍要“三指緊扣，兩指虛攏”，說發力要像揉麵團，看似輕實則藏勁。張小凡聽得懵懂，隻知道師姐示範時，劍尖劃破晨霧的軌跡像極了山澗裡的銀鏈，好看得讓他忘了眨眼。可輪到自己練，第十三式“收劍式”總做不好，要麼收得太急劍尖磕到地麵，要麼太慢像舉著塊廢鐵，氣得他偷偷在柴房裡拿劈柴刀練，結果把刀刃都砍卷了。
真正的坎兒是在入秋後的暴雨天。那天他挑完水，見演武場沒人，就冒雨練劍。雨水打在劍身上劈啪作響，視線被淋得模糊，他腳下一滑，整個人摔在泥裡，鐵劍脫手飛出，在石板上撞出刺耳的聲響。他趴在泥裡，看著那柄鏽劍在雨裡瑟瑟發抖，突然覺得委屈——同屋的師兄們早用上了師門打造的精鐵劍，自己卻連把像樣的兵器都沒有，連最簡單的招式都練不明白。
“劍是死的，人是活的。”一個蒼老的聲音穿過雨幕，是後廚的王大叔。老人瘸著腿撿回鐵劍，用粗布擦乾上麵的泥：“我年輕時燒火，總嫌灶膛太涼，後來才懂，不是灶不行，是我沒耐心等火星攢成火苗。”他把劍塞回張小凡手裡，掌心的老繭蹭過少年的手背，帶著柴火熏過的溫度。
那天之後，張小凡不再急著把招式練得好看。他在挑水時體會手腕的穩，在揉麵時感受手臂的勁，甚至在掃地時琢磨腳步的起落。晨霧裡的鐵劍漸漸有了章法，起劍時帶起的風能吹動地上的落葉，收劍時的輕響像露珠滴落石盤。有次田靈兒來，見他練到第七式“斜劈”，劍尖精準地挑落了枝頭的野果，驚訝地挑眉：“你這劍，竟能劈得這麼巧？”
冬日第一場雪落時，青雲門弟子考核。張小凡本沒資格參加，卻被田靈兒硬拉著站在了演武場。當他握著那柄依舊帶著鏽跡的鐵劍站在眾人麵前時，不少人發出嗤笑。可當第一式起劍式展開，鐵劍在雪光裡劃出沉穩的弧線，十三式練完，劍尖的積雪紋絲未動，場邊突然沒了聲音。
王大叔在後廚透過窗縫看著，手裡的炒勺停在半空。他看見少年收劍時，掌心的老繭映著雪光，像落了層細碎的星子。而那柄鐵劍，在晨光裡抖落最後一片雪花，鏽跡深處，竟隱隱透出些溫潤的光來——許是日日被掌心的汗浸潤，被少年的心意焐熱，連頑鐵也生了靈犀。
後來有人問張小凡，練劍最難的是什麼。他總會想起那個暴雨天，王大叔說的話：“不是劍沉，不是招難，是等火星攢成火苗的耐心。”而那柄鐵劍，至今還掛在他的床頭，鏽跡成了最特彆的花紋，提醒著他：所有閃閃發光的本事，起初都藏在笨拙的堅持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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