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蓉聽聞這變故,原本明媚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下意識地與郭靖對視一眼,二人目光交彙過後,臉上皆露出了然的笑意。
此刻,校場之中一片嘩然,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攪得人心惶惶,眾人不安地四處張望,交頭接耳。
郭靖見此情景,大步上前,高聲安撫道:“來的都是自家兵馬,大家莫慌!”
聽著他雄渾有力的聲音在校場上空回蕩,眾人心中生出了幾分安定。
話音落下,郭靖轉頭看向丘處機,輕聲地叮囑:“丘道長,煩請先看管好這些俘虜。”
丘處機麵色沉穩地點頭應下,迅速安排全真弟子將俘虜轉移至安全之處。
魯有腳押著南天和彭衝,走到黃蓉身邊,微微俯身,低聲道:“黃幫主,這二人要如何處置?”
黃蓉目光如電,在南天和彭衝身上冷冷掃過,寒聲道:“這場戲才剛剛開始,這兩人可不能缺席。”
稍作停頓,又接著說道,“待解決了眼前危機,咱們再細細審問。”
魯有腳領命,讓著幾名丐幫弟子將兩人捆綁起來,押在一旁。
孟珙來到黃蓉身旁,沉聲道:“黃幫主無需擔心,明教那邊早已安排妥當。”
黃蓉嘴角上揚,露出一抹淡然的笑意,調侃道:“你那師父,讓你頂在前麵。”
“自己躲在場中安然看戲,反倒讓我這老人家忙前忙後。”
孟珙一聽,臉上滿是笑意,出聲應道:“黃幫主如今朱顏未改,風韻依然,哪來的老人家一說!”
黃蓉聽了孟珙這話,眉眼間儘是歡喜,笑意更濃,誇讚了一句:“你倒是個嘴甜的!”
說話間,副將劉西倫已領著兵馬氣勢洶洶地衝進校場。
隻見他身披重甲,手持長槍。
身後的士兵們個個手持利刃,眼神淩厲,氣勢洶洶。
劉西倫麾下的士兵潮水般湧入校場,當即擺開陣勢。
前排刀斧盾手站住陣腳,猶如一堵堅實的城牆;後排士兵架起長槍,寒光閃閃的槍頭,森然地直指眾人。
壓陣的弓弩手彎弓搭箭,鋒利的箭矢在陽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芒,遙指擂台上眾人。
見著守軍擺開一副攻擊的陣勢,場中圍觀的人群,頓時又引起一陣騷亂。
眾人皆憂心一旦守軍展開火拚,自己這些人,難免會遭受池魚之禍。
一時間人群如洶湧的潮水般向著營門外湧去,推搡、呼喊聲不絕於耳。
好在先前呂文德已安排士兵維護秩序。
此時一眾士兵揮舞著長槍,大聲呼喊著,將人群壓著往校場兩邊退卻。
偌大的校場四周擠滿了圍觀的人群,卻在中間留出一大塊空地。
戰陣閃開一道縫隙,幾人打馬緩步來到陣前。
劉西倫目光掃視全場,最後落在黃蓉身上,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道:“黃幫主,今日你丐幫聚眾鬨事,還私扣朝廷命官,該當何罪?”
黃蓉鎮定自若,神色從容,向前踏出一步,朗聲道:“劉副將,你莫要顛倒黑白。”
“我等在此商議抵禦外敵之事,何罪之有?”
“倒是你,無故帶兵闖入校場,又是何居心?”
楊過與羅伊對視一眼,眼神交彙間二人心領神會。
兩人當即向側方迂回,借著混亂的人群遮掩,悄悄朝著營門處摸去。
此時,劉西倫聽了黃蓉話語,臉色瞬間一沉,點將台上的呂文德上前幾步。
他身著鎧甲,神色冷峻,聲音冷冽:“劉副將,本官一直在校場處觀戰。”
“你這扣押朝廷命官之事,從何談起?”
“不知這被扣押的朝廷官員,又是誰?”
頓了一頓,伸手指著劉西倫,厲聲喝道:“你身為朝廷武將,不但擅離職守,還私自領兵來此滋事,該當何罪?”
劉西倫見呂文德出現,臉色微微一變,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仍強辯道:“主帥勿慌,這些江湖草莽,膽敢勾結魔教,私自扣押於你。”
“末將定會將這群亂黨鏟除乾淨,保主帥安全!”臉上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試圖混淆視聽。
呂文德見他這般言辭,冷哼一聲,開口質問道:“劉西倫,知不知道你在做甚?”
頓了一頓,聲色俱厲地罵道“未經本帥許可,私自調動城防兵馬,形同謀反,乃是殺頭的大罪!”
一眾士兵聽聞二人對話,不由麵麵相覷,低聲議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