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名軍漢接連喪命於清靈子劍下後,山下傳來一陣急促的鳴金聲。
原來是統兵的都統製發覺山腰戰況不妙,急忙傳令收兵,打算重新調整進攻的策略來應對。
追兵退去,清靈子呼出一口濁氣,微微歎道:“貧道行走江湖多年,就數今日最為竭儘全力了!”
山風呼嘯著掠過鐵甲森然的崖頂,楊過手握玄鐵重劍,斜指地麵,劍身之上血跡未乾。
經此一番苦戰,眾人終於合力將宋軍陣型殺散。
隻是明教人手已折損過半。來時百多號好手,加上先前救出的史叔剛等人,此時個個身上帶傷。
“三更天已然過半了。”羅伊將彎刀在靴底用力蹭了蹭,那西域镔鐵刀刃,竟已崩出數道猙獰的缺口。
楊過瞳孔驟縮,耳畔忽然響起十六年前郭靖在襄陽城頭的那聲沉重歎息:“朝廷若肯將這般心思用在抗蒙大業……”
話音未落,西北方突然亮起三盞幽幽綠燈,山脊傳來機括咬合的尖銳聲響,原本潰散的禁軍,竟迅速重整陣型。
楊過心頭猛地一震,心中明白,分明是宋軍的後援到了。
他不由在心中感歎:“這趙宋朝廷為了對付我明教,還當真是下足了血本啊!”
此時,東南方土丘後轉出四輛偏廂車,床弩絞弦的聲音令人牙酸。
他不及示警,玄鐵重劍已如蛟龍入海,插入地麵,挑起一塊巨石,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奮力射出。
“咚咚咚”,三支手臂粗細的攻城弩擦著袍角,狠狠釘入岩壁,尾羽仍在劇烈顫動。
楊過心頭寒意更甚——能攜帶重型的床弩而來,絕非普通宋軍,定是精銳中的精銳。
宋軍陣中突然金鑼三響,一位麵覆銀甲的將軍終於策馬出陣。
楊過這才看清他身後的旌旗上,繡著“儘忠報國”四個醒目大字。
“降者不殺!”銀甲將軍聲如洪鐘,響徹四周。
楊過冷笑一聲,聲音清朗,高聲應道:“明教不降!”
將軍神情已凜,大聲喝道:“本將念爾等百姓受魔教蠱惑,故而網開一麵!”
楊過放聲大笑:“魔教?”
“我明教斬殺蒙古韃子無數,死在明教手中的蒙古高官及漢奸走狗更是數不勝數!”
說話間,猛地一指銀甲將軍身後旌旗,繼續說道:“看在嶽爺爺麵上,今日你若就此離去,我還能饒你不死!”
銀甲將軍聞言,沉默不語,他心中知曉楊過所言句句屬實,對明教在蒙古人治下的種種作為,他亦是心懷敬意。
隻是如今軍令如山,容不得半分私情。
他目光瞥過場中明教眾人,手中長槍一指,沉聲道:“本將再給你三息時間考慮!”
“若不歸降,格殺勿論!”
這話一出口,楊過周身罡氣暴漲,腳下輕輕一點,縱身揮起玄鐵重劍,朝著銀甲將軍當頭直砸而下,劍勢如雷霆萬鈞。
銀甲將軍神色大變,急忙橫槍格擋,隻聽“哢嚓”一聲,精鐵鑄就的槍杆竟被重劍生生壓彎,座下戰馬不堪重負,四蹄儘折。
“噗通!”一聲,銀甲將軍翻身摔落馬下。隻是宋軍本陣主將落地,卻仍在重整隊列。
“走!”楊過劈手奪過戰馬,舉在手中向著前方軍陣砸去,頓時生生在軍陣中砸出一個丈餘寬的缺口。
引得軍陣一陣騷亂,羅伊與公孫清等人衝入缺口,趁機又是一陣凶狠廝殺,身後的教眾趁勢衝殺,緊隨其後。
宋軍失去指揮,加上陣型混亂,頓時被衝出一個缺口,明教部眾如群魚入海,迅速散入漆黑鬆林,隱沒在夜色之中。
此時山下的追兵也已改變策略,前方甲士開路,數百弓箭手在後掩護,步步緊逼。
山腰的清靈子身中數箭,依舊頑強地擊退數次攻擊。深感無法繼續堅持,當即趁黑施展輕功,脫身而去。
……
下遊三十裡的蘆葦蕩裡,楊過將最後半截金瘡藥,按在樊一翁臂膀處。
原本百多精銳,此刻隻剩三五十人還能勉強站立,麵對如此慘重的損失,楊過心中一陣黯然。
公孫清忽然摸出酒囊,神色複雜,輕聲道:“敬今夜星辰。”
……
三十裡外山巔,銀甲將軍摘下兜鍪,露出一張年輕堅毅的麵孔。
副將遞上水壺,恭敬問道:“少將軍,可要繼續追剿?”
“不必。”青年撫摸著彎曲的槍身,目光深邃,望向懸崖上跳動的火光,若有所思。
七日後,臨安皇城司。
紫袍太監將密報擲入火盆,火光映照著他蒼老的麵容,歎息道:“損失數百禁軍才換得五十具屍體,這買賣可不劃算啊!”
陰影中走出一名銀麵將領,低聲說道:“但明教精銳折損……”
紫袍太監長歎一聲,打斷了他的話頭:“唉!自朝廷南遷以來,皇家威勢已大不如前!”
“加上前人秘籍遺失,宮中再無成名高手坐鎮!若有黃前輩那般高人坐鎮,又豈會容那魔教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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