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無垢猛地抽回長劍,殷紅的血珠飛濺而出,柳眉倒豎,狠狠啐了一口:“這狗賊,倒是嘴硬得緊!”
百草仙起身,把朱紅藥丸塞回囊中,沉聲道:“看來,這王猛怕是被下了死令,橫豎是個死,才不肯鬆口。”
小龍女神色冷峻,眼中的怒火未消,將楊瓏和楊沐風放回背簍,口中低聲喃喃,聲音雖輕卻透著決然:“不管什麼陰謀詭計,敢傷害過兒和孩子,絕不輕饒。”
安行遠踱步到窗邊,望向窗外,小鎮街道空蕩死寂,仿若方才惡戰隻是一場幻夢。
“皇城司既然在此設伏,彆處怕是也有眼線,往後行事得格外小心。”他轉身神色凝重地看向眾人。
希林收回彎刀,滿不在乎地揚起下巴,“怕什麼?來一個,殺一個!就他們這群烏合之眾,還想攔住咱們?”
韓無垢用力點頭表示讚同,“嗖”地一聲將長劍插回鞘中,應和道:“希林護法所言極是!咱們可不能被這群鼠輩嚇住。”
公孫綠萼擦去鋼杖上的血跡,眉頭緊鎖,語氣滿是擔憂:“隻是咱們並不清楚他們有多少人,又在何處設伏。這麼盲目趕路,實在是危險重重。”
張一氓搖著折扇,緩緩開口:“綠萼姑娘這話在理。咱們不能這麼被動挨打,得主動出擊才行。”
百草仙輕撫胡須,“依我看,隻怕自咱們踏入川蜀,行蹤便已落入對方的眼中了!”
安行遠一聽,眼中光芒一閃而過,當即接話:“草師弟所言甚是。自上次信使被盯梢之後,咱們已截殺了好幾批尾隨的探子。”
張一氓正欲開口,小龍女目光堅定,打斷了他:“為了找到過兒,哪怕冒險也值得。咱們武功都不差,未必不能全身而退。”
希林拍了拍腰間的彎刀,附和道:“龍說得對!有什麼好怕的。”
百草仙心裡明白張一氓的話意,是想提議改變路線,繞道趕赴襄陽。
當即出聲勸慰:“龍姑娘,如今你身邊帶著一雙年幼的兒女,從安全方麵考慮……”
小龍女神色清冷,宛如寒月,語氣堅決:“無妨,一路打過去便是。”
眾人見小龍女主意已定,深知再勸也是徒勞,便不再多言。一行人在客棧稍作休整後,再次踏上了前往襄陽的路途。
行至一處山腳下,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灑下。
小龍女正打算找個地方稍作歇息,喂孩子們吃些東西,忽然,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隱隱傳來。
希林瞬間警惕,迅速起身站到小龍女前方,目光緊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片刻之後,隻見一群衣衫襤褸的難民,步伐蹣跚地朝著她們所在的方向走來。
為首的老者身形佝僂,背如彎弓,滿臉疲憊之色。
他瞧見小龍女一行人,眼中燃起一絲希望之光,連忙上前,拱手作揖,聲音帶著哀求:“姑娘,行行好,給口飯吃吧,我們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了。”
小龍女心中一軟,示意公孫綠萼從行囊中拿出一些乾糧給老者。
老者感激涕零,接過食物,轉身分給身邊的難民。
就在這時,一個麵色蒼白的年輕女子,抱著一個病懨懨的孩子擠到前麵。
她眼眶泛紅,哭著哀求道:“姑娘,我孩子病得厲害,您有沒有藥救救他?他快撐不住了……”
安行遠聽聞,快步上前,俯身查看孩子的病情。隻見孩子麵色潮紅,呼吸急促,額頭滾燙。
這孩子感染了風寒,又拖延了些時日,若不及時醫治,恐怕性命堪憂。
他略一猶豫,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瓶中裝著他平日裡煉製、以備不時之需的療傷丹藥。
倒出一粒,遞給那女子,語氣溫和:“你給孩子服下這粒藥丸,再找個向陽通風的地方好好休息,應該會慢慢好起來。”
女子千恩萬謝,雙手顫抖著接過丹藥,迅速喂孩子服下。就在安行遠轉身準備離開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驚恐的驚呼。
安行遠心中一驚,連忙回頭,隻見女子懷中的孩子口吐白沫,身體劇烈抽搐,神色痛苦。
女子驚慌失措,聲音尖銳地對著安行遠哭喊:“你給我孩子吃的什麼藥,他怎麼變成這樣了?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周圍的難民聽聞動靜,紛紛圍攏過來。他們麵露怒色,眼神中滿是懷疑,對著安行遠指指點點。
安行遠心中大駭,他的藥物向來都是用來救人的,從未出過差錯,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他仔細查看孩子的症狀,隻見孩子麵色發黑,氣息微弱,體內竟有毒素在迅速蔓延。
他滿臉狐疑,下意識地望向百草仙。
百草仙察覺到安行遠的目光,臉色微微一沉,心中不忿,輕輕搖頭,示意並非自己下毒。
“這不是我藥的問題,孩子是中了彆的毒。”安行遠連忙解釋。
可是難民們情緒激動,已然失去理智,根本不聽他的解釋。
人群中有人大聲喊道:“他一定是故意的,說不定他和那些官兵是一夥的,想害死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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