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慶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自己得罪的勢力太多又太龐大,到現在仍然沒死,也算是有主角光環加持下的奇跡了。
但很快西門慶麵色平靜下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再如何擔心恐懼已是多餘。
“賠率多少?”
張叔夜見西門慶很快鎮定下來,心中暗自佩服。
“生,則一賠十;死,則十賠一。”
西門慶啞然失笑,後世自己就想躺平免得被資本薅羊毛,而今穿越到宋代,還是被資本盯上了,最氣人的是,京都汴梁的人們對我西門慶居然如此不看好嗎。
“西門將軍要早早想好保命之法。”
西門慶不以為然,“我是軍人,應該沒有多少機會留在京城,太湖奇石一到京都,我還不是要回鄆州。”
張叔夜鄭重說道,“你已是眾矢之的,有眾多勢力牽扯其中,就是你和辛興宗的情敵之戰就很精彩,無論是從娛樂還是政治上,都不允許你離開。”
西門慶沉默下來,從莫名其妙被任命為鄆州都巡檢開始,自己就成了彆人手中的一枚可有可無的——棋子。
而兩年來自己很爭氣,通過不懈努力,終於成為了大宋汴梁達官顯貴眼中的——戲子。
從默默無聞的棋子到萬眾矚目的戲子,自己經曆了數次生死大戰。
不容易啊!
是該高興呢,還是該悲哀。
西門慶心中五味雜陳。
張叔夜見西門慶沉默不語,心中對這位年輕帥氣的將軍深有好感,感同身受的微微一歎,“西門老弟,世間事又豈能處處隨人心意,誰又不是隨波逐流的浪花,儘人事聽天命而已。”
西門慶嘿嘿一笑,“張大人說的是,像我這等小人物,也隻不過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棋盤上的棋子罷了,我有做棋子的覺悟,隻是既要做棋子還要做戲子,嘿嘿嘿,一時有點接受不了。”
“汴梁城現在太過繁華,以至於有很多事情不能以常理度之,這絕對不是一個好的現象。”
西門慶點頭同意,“危機往往掩藏在表麵的繁華之下,王朝的興衰更替隻是一瞬間事,我宋朝……。”
西門慶還未說完突然閉口,要知道禍從口出,自己有點說過頭了。
張叔夜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西門慶,“要說到王朝更替應該還沒到那一步吧,我宋朝現在也還算太平,外無大的戰爭,內部嘛,也還算太平。”
西門慶嘿嘿一笑,“張大人說的是。”
張叔夜性格本是坦蕩磊落之人,對西門慶這種年齡不大,說話卻畏首畏尾老氣橫秋的態度,心中略感不滿。
“蔡京再次拜相,童貫出使遼國受辱,朝廷內文官集團對西北武將的抑製越發的過火,佛道兩宗在京都的鬥爭越來越厲害,朝廷當今朝局表麵平靜,內裡卻暗流洶湧,你一個小小統製,卻要身處如此波譎雲詭的局麵之內,當真是九死一生。”
自己的生死才是西門慶真正關心的事情,所謂家國天下,也得自身先活下去,才有資格談論這些有的沒的。
而張叔夜剛從京都被貶出來,對於汴梁局勢應該很是了解,希望能從他身上得到一些建議。
西門慶站起身對張叔夜一躬到地,“張大人,你我雖萍水相逢也算有緣,但不知,我西門慶還能不能在如此危險的局勢下尋的一線生機,如果不能,我好早早料理後世,如果尚有一線生機,還望張大人給在下指一條明路,西門慶感激不儘。”
張叔夜站起身,用手虛扶,“坐,坐下慢慢說。”
二人再次坐下,張叔夜沉默片刻。
“天無絕人之路,人有逆天之時,隻要你不放棄,積極運籌,合縱連橫,未嘗不能保全性命。”
西門慶眼睛一亮,“恭聽大人教誨。”
“首先要認清誰是你的敵人,誰又是你的朋友,誰又可以拉攏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