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入水中的西門慶咬破舌尖,強迫自己清醒過來,一個翻身向水底潛去,貼著水底,不辨方向一味向前遊動,要儘快遠離此地。
汴河邊的一棟房子破損了一個大洞,煙塵四起。
安培太榮從破損的大洞中走了出來,護體真氣把煙塵向外迫開,邁步走到汴河邊,冷若冰霜的眼神看著黑沉沉的汴河水,一皺眉。
西門慶的強悍有點出乎意料,剛才他連續撞破牆壁後退,在如此混亂黑暗的環境中,卻能準確的連擋自己一十三刀,簡直強的不可思議。
此子不除,日後必成東瀛之大患。
無頭蒼蠅一樣向前遊了不知道多遠,西門慶一陣力竭,終於停了下來。
趴在水底稍停了片刻,肺部憋脹的難受,快要到極限了,沒辦法,悄悄向上浮起。
隻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又快速沉入水底,手腳並用,向前遊去。
遊不多遠,河底忽的下沉,兜兜轉轉,似乎是個小湖,西門慶這才放下心來,摸索到小湖的最深處,定了定神,往上浮起,快速露出水麵喘了幾口氣,又潛入水底。
盤膝而坐,把暗月刀放入懷中壓住身體,開始調息以滋養內力溫養精神。
時間慢慢流逝,隨著體內真氣在全身經脈中遊走,西門慶的身體各處覆蓋了一層細細密密的小氣泡,引來無數遊魚。
遊魚用嘴唇輕輕把氣泡戳破,周圍幾條魚兒爭搶著把氣泡中的奇異空氣吞入腹中。
西門慶從深沉的打坐中醒來,奇怪,為何沒有感覺到肺部充滿廢氣的憋脹感?
睜開眼,模模糊糊看到無數魚兒正在圍著自己,並且還用嘴碰觸自己的身體。
什麼情況?拿我當魚食了嗎?
西門慶又感覺一陣眩暈,雖然肺部沒有感覺到憋脹,但是因為缺氧,還是引起了極大的不適。
沒時間細想,拿起暗月刀,縱身向上浮去。
嘴唇露出水麵,快速呼吸幾口新鮮空氣,瞬間感覺神清氣爽,又沉入水底,向遠處遊去,隻要露頭,就絕不在這個地方停留。
西門慶剛在水底遊出不遠,一襲黑袍從一棵樹上飛掠過來,雙腳落在湖中央的一段樹枝之上,所在之處正是西門慶露出水麵呼吸的地方。
安培太榮看著黑沉沉的湖麵,自言自語說道:“八嘎,西門慶狡猾狡猾滴!”
……
西門慶再次在水底醒了過來,除了頭腦缺氧有點頭暈之外,無論體力內力還有精神都恢複的七七八八。
睜開眼,又看到一群遊魚圍在自己身邊,覺得奇怪,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趕走身邊的眾多遊魚,慢慢上浮。
西門慶緩緩露出頭來,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
此時,天光破曉。
一隻珠頸斑鳩飛入河邊一棵樹葉茂密的柳樹中,落了下來。
落腳處並不是柳樹枝,而是安培太榮的肩膀。
當這隻珠頸斑鳩落下的一瞬間,安培太榮睜開了眼睛。
一道電芒閃過。
安培太榮的身體由一座冰冷的雪山,一瞬間變成了熱浪噴湧的火山。
珠頸斑鳩被彈射出去,噗的碎成一團肉泥。
西門慶心有所感,豁然扭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