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黑。
眾人再次來到火藥作爆炸實驗場地。
鄧之綱小心的把火蒺藜放在地上,擺正位置,開始整理引線。
西門慶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火蒺藜。
火蒺藜,西瓜大小,圓圓的身上長滿尖尖的倒刺,內部填滿火藥,一條長長的引線從一個小口中甩出來。
“瓷的?”
鄧之綱緊張的看了一眼西門慶。
“小心點。”
“為什麼不是鐵的?”
“火藥爆炸力量不夠,鐵的有時炸不徹底,反而威力會小很多。”
西門慶五指用力,把火蒺藜拿在手上掂量掂量份量。
“這麼大!這麼重!”
“我特意選了一個最大號的,哎呦,我說西門慶,快放下,小心點。”
鄧之綱驚的對西門慶直呼其名。
西門慶嘿嘿一笑。
“我說鄧大人,還沒有點火呢,有什麼好緊張的,放鬆點。”
鄧之綱又看了一眼西門慶。
“你難道不緊張?這可是按照你的配方配置的火藥,要是不響,或者威力不夠大,你怎麼向童太尉交代?”
西門慶心中暗道,我給出的比例就是黑火藥的最佳配比,一千年的經驗總結,絕對沒錯,上學的那會兒,記得清清楚楚,自己還曾經想過親手製作炸藥呢。
“我不是向童太尉先說過了嗎,當然有可能是錯的,隻是實驗一下,又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你~!”
鄧之綱看著西門慶搖搖頭,西門慶你還是年輕啊,軍中無戲言,官場亦無戲言,這個道理你難道不懂嗎!
“鄧大人稍安勿躁,成功是建立在無數次失敗的基礎之上的,也不在乎多這一次,一切責任由我來負。”
西門慶說的風輕雲淡,顯得信心十足,令鄧之綱心中稍安。
安排好一切,鄧之綱從外圍侍衛手中拿過火把,來到引線前,再次慎重的看了一眼西門慶。
西門慶表麵平靜的點點頭,心中卻也緊張起來,也不知道宋朝火藥的水平到底怎麼樣,萬一不響,這臉可就丟大了。
鄧之綱點燃引線,一條火蛇向前快速躥去,兩人繞過數層一人多高的厚重護盾,快步離開。
童貫等眾人在遠處堅固的房間內密切關注著場中的一切,李飛羽更是心情忐忑。
見西門慶鄧之綱二人從層層護盾中跑了出來,李飛羽的心一下提起。
如火蛇一般向前燃燒的引線突然黯淡無光。
躲在極遠處護盾之後的鄧之綱心中默默的計算著時間。
時間已過,火蒺藜沒有爆炸。
再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動靜。
站在鄧之綱身邊的西門慶也急了,出什麼狀況了?火藥配比難道不對?還是引線有問題?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焦急之色。
“難道引線有問題?”
西門慶鄧之綱幾乎同時脫口而出。
即使火藥的配比不對,也應該有所反應,絕不會一點動靜也沒有。
再等了片刻,鄧之綱轉身向著火蒺藜走去,西門慶緊隨其後。
兩人穿過層層護盾,距離火蒺藜不過一丈距離,果然引線熄滅。
正當鄧之綱向前邁步之時,引線突然又再次爆燃,一條火線快速向火蒺藜燃燒過去。
不好。
二人心中同時劇震。
鄧之綱呆立當場。
西門慶伸手一把摟住鄧之綱的胸膛,雙腳用力前蹬,兩人身體向後激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