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爵玉華再相聚,持手綿綿訴往事。
月光尊者十分寬仁,閉門誦經不作打擾,此刻孔爵仿佛成了東方遍淨天之主,可帶故人遊觀諸景之美。
“玉華,你記起了多少往事?”
“很多,幼時過生、阿娘教繡、阿父教字、長兄迎親。
還有初見夫君之傾心,自縫嫁衣之期許,新婚初成之如願,兒女降臨之欣喜。”
“再有夫君從軍時,我刻詩句藏祠堂。”
逸樂郡主的故事出奇的豐厚,比之尋常秘境之人也多了一分靈動。
應當是走了陰司輪回之路,而非被天光直接同化的緣故。
但她很多細節已不記得,宛若大夢一場,隻留最觸人心事。
“夫君且看,來信之上亦有藏詩,我見相望不應迷之言,方才服下那枚丹藥。”
孔爵接過周元手書的密信看了一眼,便發現了異常。
星砂雖珍貴但不難獲取,隻需抓住身化星砂形態的秘境之人搓一把,便能獲得一些星辰砂。
但知曉那首祠堂藏詩的人並不多,甚至可以說很少。
“禪師,是你在暗中相助嗎,可你為何不與我直言此事。
是了,尊者已教過我,事不成何以顯儘心,事不成難免被埋怨。”
“夫君所言禪師是何人?”
“一個朋友,一個很好的朋友。”
這一刻,孔爵突然感覺轉世重修是一條正道,若非如此怎品情愫初心味、若非如此怎交儘心不言友。
“夫君好友定是很好的人。”
“是啊,是很好的人。
木德禪師與土德禪師倆人,一為我暗中助力、一為我探查幽冥,此義甚重、此心甚誠。”
沿淨蓮池白石道複行幾步,孔爵突然止步不前,並通過聯絡物品向木德禪師發去傳信。
“禪師,玉華已至遍淨天,多謝了。”
“你我之間何須言謝,來日請我吃酒便可。”
“一定。”
周元回複孔爵傳信後不過片刻,他的香火化身便收到了傳信。
“禪師,陰陽相聚、我已如願。”
“甚好,若有喜酒定要分我一盞。”
“一定。”
孔爵不在乎自己的友人為何有忘憂國密探身份,又為何能進入月宮秘境。
於他而言此乃友人不凡之處,而非友人交往不誠。
畢竟友人不是他的下屬,皆該有自己的道與各自的福緣造化。
他看到友人費儘心機,來回為自己奔波之果,驕傲如他說不出長篇感激之言,心中唯有‘一定’二字閃動。
“夫君為何止步。”
“塵世太美、此生甚幸,我想慢些走。”
行路間孔爵想了很多,又釋懷了不少心事,終是暗自下定決心,不為玉華啟智增煩惱。
他的路還未走完,離來彆去皆是憂,倒不如留存當下、以待功成之日。
與此同時,月光尊者也停下誦經,雙手合十道了句。
“何來東方遍淨天、自淨方能得澄淨;何為藥師琉璃光、心淨所見美妙多。
諸般事物有因果,雀靈心誠善因來,確該傳他三世法了,圓了夙願或可得明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