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難安的思緒,被電話鈴打斷,看了一眼號碼,竟然是張大漢。
這個時候,他給我打電話乾什麼?
昨夜,在青雲觀。
張大漢一度懷疑,我就是操控字母煞,殺死唐朗和老李頭的凶手。
若非唐朗的鬼魂出來作證,隻怕此時,我已經被拘在派出所。
摁下接聽鍵,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電話那頭,張大漢哆哆嗦嗦的聲音:“毛……毛兄弟,出事了……你現在有空沒,趕緊來一趟派出所!”
張大漢情緒異常激動,聲音急促,像是遇到了非常可怕的事。
我也疑惑,一個派出所副所長,能被嚇成這個樣子?
就算昨晚看到子母煞,張大漢雖然嚇得冷汗直流,但也不至於連話都說不清楚。毫無疑問,他肯定是遇到了非常可怕的事。
否則,不至於如此。
我隻能循序漸進,出言安慰:“張叔,您彆急,慢慢說,到底咋回事?”
“昨……昨晚,我把張青雲和於邱帶回派出所後,把他們關在拘留室,哥兒幾個睡覺時,天都快亮了,早上上班時,我接到咱所裡人的電話,張青雲跟於邱……都……都死了!”
說到最後,張大漢終於能把話說清楚了。
死了?
張青雲跟於邱,都死在了派出所?
不得不說。
這個消息,的確讓人震驚。
在我的認知裡,不管張青雲,還是於邱,為了多活一世,活著的時候,不擇手段使用換命術,現在去了派出所,一晚上起來,竟然死了?
難不成,在派出所遇到了仇人?
還是說,胡冬兒母子,又去派出所殺人了?
若真是胡冬兒母子,我恐怕很難擺脫嫌疑。
我深吸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才開始安慰張大漢:“張叔,他倆的死,可有什麼反常?說說具體情況!”
張大漢沉默一陣兒,繼續道:“昨晚他倆被關在不同的拘留室,要說反常嘛,倒還真沒什麼反常的,兩人都是咬舌自儘的!”
“自殺?”
這兩人,會自殺?
如果說其他人畏罪自殺,倒是情有可原,可這兩人會自殺?打死我也不信,為了重活一世不擇手段的家夥,怎麼可能自殺?
但張青雲和於邱都懂換命術,於邱隻是暫時沒找到八字相符的人,至於張青雲,我倒不是太清楚。
不過,這事不可能告訴張大漢,隻能將此事埋在心底,沉吟片刻,我開口道:“張叔,自殺了有啥好怕的?這倆家夥,為非作歹這麼多年,尤其是那於邱,身上還背著命案,死就死了吧!”
對麵,張大漢遲遲未語。
沉默許久後,他繼續說道:“毛兄弟,張青雲跟於邱死後,我便調查了他倆的情況,都是孤家寡人,家裡都沒人了!咱們派出所,調閱拘留室監控,除了這兩人咬舌自儘前,突然狂笑不止外,再也沒有彆的!”
“給你打電話之前,我已經跟局裡彙報過,局裡已經答應下來,允許燒掉這兩人的屍體!”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王慶生嘟嘟囔囔的埋怨聲:“這年輕人,可真貪睡,都啥時候了?還沒起床?”
咚咚咚!
隨著急促的敲門聲響起,王慶生在門外喊道:“毛蘇……毛蘇,快起床了!剛剛排班沒見你人兒,主任讓我來叫你,於邱好像犯了事,被拘留了,今天館裡,可就隻有你一個人燒屍了!”
“來啦來啦,王叔,我馬上就來!”
朝著屋外應了一聲,我趕忙捂著電話:“張叔,既然局裡都決定了,該燒就燒唄,兩個作惡多端的家夥,死了就死了,也沒啥感慨的!”
“該上班了,今兒殯儀館裡,就隻有我一個人燒屍,也不知道要弄到了啥時候,先不跟你說了!”說完,我直接掛斷電話,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拉開房門,直奔排班點名的地方。
排完班,點完名,我正打算去燒屍房,卻被主任叫了一聲:“毛蘇,斂屍那邊還要點兒時間,你留一下!”
主任叫易剛,五十來歲,看上去很年輕。除了腦袋上稀鬆的頭發,在暴露著他的年齡外,倒是一點兒不顯老,一身休閒裝。
他看了我一眼:“小毛啊,今兒本來該你和於邱燒屍,早上接到電話,於邱應該是犯了事,被拘留了!今天燒屍房的工作,可就靠你一個人了啊!老於把燒屍房裡的禁忌,都跟你說了沒?”
我點頭:“於師傅跟我說了,燒屍之前,得燒香,要等到香燃完,才能開始燒屍!但凡燒屍爐前,有香滅了,那個爐子今天就不能用!”
易剛連連點頭:“對,我之前也是乾燒屍匠出身的,燒屍房裡,也就那麼點兒忌諱,不過那第九個爐子,點上香後,不管香滅不滅,都不能去那個爐子燒屍!”
“第九個爐子也要燃香?”
我微微皺眉,一臉疑惑。
這跟於邱說的不一樣啊,第九個爐子不能燃香,也不能燒屍,為啥到了主任這兒,就變了個說法?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