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村頭,我看了眼時間。已經是醜時,過了醜時,就是雞叫的時候。這個時候陰氣會逐漸散去,外出的鬼魂僵屍,也都會躲起來,等到第二天夜裡,才會再次外出覓食。
不管是鬼魂還是僵屍,它們隻要在外界活動,就需要每天覓食,否則魂力流失,將一天不如一天。
我遠遠看向譚德厚家,隻有一個屋子還亮著燈。隨著我靠近,依稀能聽到有窸窸窣窣的說話聲,跟做賊似的,其中赫然有譚德厚的聲音。
我小心翼翼地靠了過去,恰好聽到譚德厚的聲音:“毛永長啊毛永長,你做夢都沒想到,有一天會落到我手上吧?”
我爸的靈魂就站在屋子中央,他看上去非常虛弱,肩頭的三盞命燈,不停地搖曳,仿佛隨時都可能熄滅。
我爸回應道:“沒什麼想不到的,你這麼做,不外乎是覺得,我這些年給十裡八村的做紅白喜事,搶了你的風頭,賺得比你多!”
“如今,咱兒子也長大了,已經可以平平安安的活下去!早在數日前,我就沒想過,自己還能活,隻要咱兒子能活下去,就足夠了!”
我爸說的很平靜,不帶有絲毫波瀾。
我靜靜地聽著這些,心裡很不是滋味,鼻頭開始發酸。原來,我爸為了等這一天,早就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正當我準備破窗而入時,小腿一陣麻癢,低頭一看,竟是一隻黃皮子,它扒拉著我的褲腿兒,拉著我離開,會意之後,我轉身走向遠處,確定不會被譚德厚發現後,才停下腳步。
黃皮子圍著我,唧唧地叫個不停,像是在告訴我什麼,可這唧唧聲,我是一句也聽不懂,看了它一眼,我搖了搖頭。
它又開始衝我比劃著動作,指了指那個亮著燈的屋子,又看向我,然後瘋狂地點頭,像是在告訴我,我要找的人,就在那屋子裡。
我問道:“你是想跟我說,譚德厚在家?”
黃皮子頭點!
我明白過來,再次問道:“符篆都按要求埋好沒有?”
黃皮子繼續點頭。
“你們先去我家,我辦完事就回來!”
說完,我掐了個手訣,催動埋在譚德厚家周圍的符篆。
這是由八道符篆組成的煉魂陣,分布在乾、坤、離、坎、震、巽、艮、兌八個方位,一旦催動,每個方位都會釋放出力量,灼燒禁錮範圍內,所有人、動物、鬼怪的魂力,它可以隨著施法人的手訣,加快或降低灼燒魂力的速度!
更能以施法人的念頭,決定到底煉誰的魂!
這道煉魂陣,堵住了譚德厚的所有退路!
以我現在的實力,也隻能布下八個方位的煉魂陣,可即便是這樣,這道煉魂陣,也能煉死鬼將!更何況譚德厚,還隻是個人!
等到修為再高深些,用六十四卦布置,那威力將更加恐怖!
催動煉魂陣後,我再次看了眼羅盤,指針的方向,正好是譚德厚家中。
“果然在這兒!這狗東西,竟真將我爸的三魂七魄拘禁到這兒了!”原以為,譚德厚拘禁我爸的三魂七魄,是為了跟那些隱藏在背後的家夥裡應外合,可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我大步走向譚德厚家的院門,毫不猶豫地一腳踹向院門。
院門打開,譚德厚正好出現在院子裡。
他看到是我,明顯有些震驚,眨眼的功夫,他瞪大眼睛,怒斥道:“毛家小子,你他媽的沒教養嗎?不知道敲門,誰允許你踹我家門的?”
我並不打算跟他多說,沉聲喝道:“把我爸的三魂七魄交出來!”
說話間。
譚德厚的眼神,從震驚轉變為不屑,嘴角微微上揚,對我充滿不屑,摸出根煙點上猛吸一口,才緩緩吐出:“小兔崽子,深更半夜的,踹老子家的門,還要我交你爸的三魂七魄?十裡八村的,都知道你爸在這方麵的能力,他的魂魄能被我一個木匠拘走?”
“少他媽廢話,想活命,就把我爸的三魂七魄交出來!否則你們一家子,就等著給我爸陪葬!”見這家夥跟我裝瘋賣傻,我氣不打一處來。
譚德厚冷笑一聲:“黃毛小兒,就憑你?”
哼!
我冷哼一聲,掐了個手訣,加大了煉魂陣的力道。
頃刻間,屋子裡傳來痛呼聲:“德厚,德厚!怎麼回事,我感覺頭疼的快要裂開了!”
院子堂屋門口,一個三十來歲的婦人,捂著腦袋,滿頭大汗,踉踉蹌蹌地走出來。她一手扶著門框,一手撐在大腿上,岣嶁著身子,看上去無比虛弱,像是站都站不穩。
這是譚德厚的女人,平日裡見著,我還得喊一聲嬸子。
可如今,我卻顧不得那麼多,他譚德厚能對我家動手腳,更是暗中拘走我爸的三魂七魄,這仇是結下了。
想要化解,除非能將我爸的三魂七魄還回來!
譚德厚扭頭望去,哪還有先前的鎮定和不屑,他一臉震驚地盯著我,驚訝道:“有點兒意思,你們毛家的傳說,是真的?”
他說的,自然是毛家祖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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