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出秦洪博,由於剛死不久,並無陰煞,鬼魂也未發生變化,隻是身形有些虛淡,幾乎跟活著時一模一樣,隻是保持著擰斷脖子時的樣子,看著有些彆扭。姬磐用噬陰之力,把它裹得嚴嚴實實,防止它飛向祭壇深處。
秦洪博出現,眾族老皆變了顏色。
有人站出來,聲色俱厲地聲討我:“小畜生,你怎麼敢!秦大哥是村裡的族老,德高望重,你不僅將他殺了,還拘禁了他的魂!”
“你們能軟禁我小舅,還將他傷成這樣,對我舅動手的時候,可曾想過會有這一刻?真仗著你們年紀大,苟活幾十年,就能遮天了?”我朗聲應道,同時揪著秦洪博,將其禁錮,控製噬陰之力,穿透姬磐的噬陰之力,攻擊秦洪博。
秦洪博臉色大變:“小畜生,你要乾什……”
說到一半,戛然而止,轉成了痛呼聲。
啊……
不得不說,這老家夥倒也算硬氣,即便在擰斷脖子時,也沒有如之前那人一樣,發出驚恐地嚎叫,而是在沉默中擰斷了自己的脖子。
此時靈魂被拘禁,同樣是一臉桀驁,隻是隨著噬陰之力滲入,慘叫聲也愈發淒厲。
院中眾族老駭然。
我小心翼翼地控製噬陰之力滲入,否則就他那點兒魂力,最多幾個呼吸,就會被吞噬的一乾二淨,形神俱滅。
秦洪博的表情愈發痛苦,到最後靈魂跟著顫栗,瘋狂顫抖,直到再也忍不住時,才舉手投降:“停!快停下……我說……我什麼都說!”
果然,再桀驁倔強的人,也抵不住靈魂的侵蝕!
我轉而盯著院子中央:“當真什麼都說?”
“說,您問什麼,我答什麼!不管是關於他們,還是祭壇的事,知無不言,言無不儘!”他的聲音,開始變得有些卑微。
院子裡的人,再也不如早先那般淡定,終於慌了!
有人阻止:“秦大哥,不能說啊!”
“秦哥,說出祭壇的秘密,咱們都得死,你已經死了,就甘願看著我們這些弟兄,跟著你一起魂飛魄散嗎?”
嗯?說出秘密,其餘人都得死?
這個消息,倒是讓我感到震驚,姬磐並未提到此事,看樣子它對這種詭異的事,也不是太清楚,我轉身看著秦洪博,迫切地想要知道其中緣由。
院子裡還有幾十人,我不可能殺了他們所有人,若是等秦洪博說出祭壇的秘密後,全部都慘死,恐怕算得上是最好的結局了!
秦洪博冷聲道:“諸位,不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你們若知道,那墨黑色力量,侵蝕靈魂的痛苦,就知道我為何承受不住!”
“你……你個畜生!”
“你死了,就不管我們的死活了嗎?”終於有人控製不住,惡語相向。甚至,一群人攥著兵器,準備朝我衝殺過來,阻止秦洪博道出祭壇的秘密。
吼……
洪亮的虎嘯傳來,三米長的虎妖,橫在眾人前方,它渾身肌肉隆起,張著血盆大口,躍躍欲試。見虎妖攔路,眾人萌生退意,往後退了兩步,站定身軀。
秦洪博眼巴巴地望著我,像是想通了什麼,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毛蘇,能不能將村裡主事的小輩,都叫過來,有些事也該公之於眾了!”
“哦?把村裡主事的都叫過來?”
這個要求,倒是讓我感到意外。
他緩緩點頭:“是,把村裡主事的男人,都叫過來,有些事,也該讓他們知道了!這二十多年,我們這些老不死的,逼著小輩們上供,還舔著老臉,讓年輕姑娘到祭壇那邊服侍我們,柱子家的閨女,被送進祭壇照顧我們這群老不死的,給我們這些老家夥洗澡,她可還是黃花閨女啊!自那以後,她就離開了村子,快三年了,都不見回來!”
他說的這事,淩晨鬼王作亂時,曾聽宋叔說起過。
柱子是宋叔的小名,他全名宋鐵柱!
短暫的猶豫後,我點了點頭,如此看來,這家夥大概率是死了之後,想通了一些事,才會有這樣的感慨。
在虎妖的庇護下,我爸走出院子,去召集村裡各家主事的。這期間,院中的族老,曾想要反抗,卻迫於虎妖的威勢,最終平靜下來。
秦洪博盯著下方眾人,朗聲大喝道:“各位兄弟,咱們五家自數百年前,就相聚在一起,這麼多年一直齊心協力!可先祖當年的遺願,是想讓咱們好好活下去,自然而然的生老病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人不人,妖不妖!”
“秦洪博,你死就死了,非得拉著我們乾什麼,我們還想活!”有人不滿地嘶吼起來。
秦洪博眼神黯然:“栓子老弟,算起來,你比我小兩歲,是我之後的第二個妖化的人!你可記得,這半年服侍你的那丫頭,算起來是你的重孫女!她還未出嫁,每天給你洗澡啊,你還時不時的調戲她,這還是人嘛?”
一提這事,叫‘栓子’的老人,頓時沒了剛才嘶吼的火氣,變得垂頭喪氣。
“鴻德老弟,十九年前旱災,村裡都沒什麼收成,全靠頭一年的存糧過日子,唯一收獲的糧食,都拿來供奉咱們這些老家夥了……”
“鵬海,你是去年才進來的,剛開始你還不適應,服下那滴血之後,身體變年輕了,又起了色心,還禍害過兩個年輕娃娃,你可還記得?那兩個娃娃,後來一個嫁給了鴻德的重孫子,一個嫁給了栓子的重孫子……”
……
隨著秦洪博述說著他們的罪行,不僅是我,包括瑤瑤,我媽,還有我舅,全都恨得咬牙切齒,這些老東西,真他娘的不是人呐!
成為族老後,竟然對小輩做出這般下作的事!
若不是擔心背上案子,我現在就想衝上去,將這些老不要臉的畜生,全都殺掉,一個不留,然後拘著他們的魂,鎮壓到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我爸回來時,身後跟著村裡的青壯年,還有幾個七十多歲的老人,浩浩蕩蕩的一大群人,看到院子裡全都是族老時,全都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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