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空靈,察覺不到從何處傳來,像是來自四麵八方,又仿佛在某一處地方,讓我如驚厥般的一凜,能感覺到身子在哆嗦。
為了克製這種感覺,我努力想要睜眼,可惜卻無法做到。
無助,惶恐!
是我此時最真切的感受。
恍恍惚惚間,我感覺身子一抽搐,像是睜開了眼睛,凝望四周想要尋找聲音的源頭,卻發現周圍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
以‘鬼壓床’的經驗,我很清楚並沒有醒來!
耳畔,空靈的聲音再次響起:“你真以為,那些廢物死了,你收走他們的魂,就能高枕無憂了?人都是貪婪的,想要活的更久,總會有人想靠近這裡,隻要有人靠近,我就能蠱惑他們,造出更多的族老來!”
“除非,你能殺了我!又或者是,一輩子守在這兒,不讓任何人靠近!”
“否則你的爹娘,妻子,都難逃一死!除非你現在來祭壇,徹底殺死我,否則今日過後,再出現的族老,已經能離開這兒,不時的給你家人來上一下,你防得住嗎?”
此時此刻,我的意識非常清醒,能清楚地感知到,身上壓著東西。
而且,脖子像是被人掐住了,仿佛隨時都可能窒息,除了拚命掙紮,再也找不到彆的方式,緩解這種驚懼。
努力壓下恐懼後,我靜下心來,回憶吃過飯之後,發生的一切,姬磐、鬼王跟虎妖,都在喝酒前叮囑過,要防著祭壇中的凶物作祟,它真要出來了,它們必然會喚醒我。
否則我死了,它們也不可能活!
不出意外,這應該是在夢中!
托夢!
我想到了這個詞兒,祭壇中的凶物,在通過這種方式與我對話,這是在夢中,它根本不可能殺死我。想明白後,我儘可能地不去搭理那種窒息感,仔細思考著它這番話,言下之意,想讓我趕去祭壇,將它鎮壓!
短暫的沉默之後,我試著與聲音的源頭對話:“殺你?我爺當年,聯合那麼多術修,都沒能將你殺死,以我此時的狀態,如何殺你?”
哼!
一聲冷哼傳出:“身為毛家祖法的擁有者,連這點兒膽量都沒有嗎?來祭壇底下,找到我,用法器一劍貫穿我的喉嚨就能殺死我,不就這麼簡單嗎?”
莫名地,我感知到了身體,低頭一看竟然看到了身子。
再抬頭時,卻發現對麵不遠處,竟然有手臂粗的鐵鏈,數十條鐵鏈捆著一團黑氣,黑氣蠕動鐵鏈嘩啦作響。
我想要打開破妄眼,試過之後,卻發現根本做不到,同時那團黑氣中,再次傳出聲音:“想要用天眼,查看我的本體?來啊,來祭壇下方,不用天眼都能看到!”
“我為什麼要來?”
“……”
黑氣沉默了好一陣,又發出聲音:“你不是想殺我嗎?不來,你怎麼殺我!”
多次對話,我的思緒變得清明,祭壇下的凶物,托夢要讓我殺它,但我很清楚,它隻是想引我去祭壇!短暫的思索後,我幡然醒悟,這家夥就是在引我去祭壇,想要用我的血獻祭,解決青銅羅盤的事!
反應過來後,我疑聲道:“我為什麼要殺你?說了這麼多,你無非是想引我到祭壇,解決青銅羅盤的事!”
“他把這事都告訴你了?你怎麼就知道,我是真的想讓你來祭壇,而不是想讓你儘快離開呢……哼哼……哈哈……當年你爺爺他們,留下的封印能管三十年,如今過去了二十多年,加上這些年不斷吸收精氣,最多還有兩年,老子就能衝破封印,到時候你們一家子,誰也活不了……”
那團黑氣說完,就開始消散,冷笑聲也越來越遠……
到最後直接消失,而我也突然驚醒,從床上坐起來,看了眼窗外,天都已經亮了,床邊放著一杯蜂蜜水,揉了揉有些昏脹的頭,端起蜂蜜水喝光,昨天的酒勁才徹底散儘,人也舒服了不少,可腦海中凶物的聲音,久久不能散去。
“它的意圖,到底是什麼?”
從一開始,我就主觀的認為,它是想引我去祭壇,用我的血獻祭,緩解青銅羅盤給它帶來的痛苦,可最後那句話,卻讓我不得不懷疑起來。
說不定多年被封印鎮壓,它已經到了油儘燈枯的時候!
思慮許久,我最終還是取出了人偶,搓了搓它的小腦瓜,它再次被我喚醒,一臉疲憊且帶著起床氣地盯著我,張開小嘴露出細牙:“都跟你說多少遍了,沒事彆叫我!”
“……”
我一陣無語,它自從吞噬了兩個同伴後,最近這脾氣是越來越大了,揪著小家夥的腦瓜,拎在手裡一通猛晃:“沒事,誰他娘的喊你!”
小家夥不停地用小手扒拉我的手指,嚷嚷著:“彆晃了……彆晃了!再晃上次吸的血都要吐出來了!”
等我將它放在手心後,它直接躺了下去,翹著二郎腿,雙手抱頭:“說說吧,喚醒我到底要乾啥?”
有了人偶之後,我也不著急了,拎著它走出房門,指著祭壇的方向問道:“幫我看看,去那個方向,到底是吉是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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