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二位出手。”沒等白玉細想下去,遠處趕來一道士,正是先前相遇之人。“二位腳力果真驚人。”
“牛鼻子,這些個裝神弄鬼的倭子就是你說的‘答案’?”赤鳥搶先上前,“你可真是好算計,借我二人之手剿滅這波倭子好保萊州安寧?”
“鳥兒切莫著急,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疏散了人群之後再小敘片刻。”道長捋了捋胡子。
“唉,好好個花魁大會出了這麼大的岔子,人都走光了,看來獎金拿不到咯。”赤鳥頗為可惜。
“二位放心,這些個倭子正被通緝著,加起來還是值個幾千兩賞銀的。”道長笑了笑。
“還有這種好事?”赤鳥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哦呼,終於能養活白玉咯~”
“我有這麼能花錢嗎?那天隻是個例外。”白玉氣鼓鼓的說道。
“對,是例外是例外。”赤鳥忙不迭地賠笑,一邊用眼神向白玉示意彆生氣。隨後轉頭看向道長,神情變得嚴肅起來:“牛鼻子,這次的事情怕沒那麼簡單吧,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些什麼?”
道長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深邃的光芒:“不錯,貧道確實得到了一些消息,這批倭子潛入萊州,似是有著更大的陰謀。”道長從懷中掏出血精。
“這個駭異無比的東西是貧道偶然從倭子那裡順來的,隻是再下麵的調查卻一無所獲……”道長頓了頓,“二位與這東西頗有淵源,此事便勞煩二位了,關於‘答案’,白玉姑娘應該有了些眉目,就此彆過了。”
“什麼玩意啊,神神叨叨的……”赤鳥嘀咕道,“白玉你知道了什麼嗎?”
“有了些眉目……不過還是把這人弄醒審問一番,看看能不能問出點東西。”白玉思索片刻。
“彆掙了,這叫豬蹄扣,豬都掙不開,何況是喜歡到處亂咬人的瘋狗呢。”看著在地上來回軲蛹的倭人,赤鳥沒好氣的踢了踢,“終究還是畏威而不懷德的東西罷了。”
“這個東西,閣下是如何得來的?”白玉掏出血精,嘗試著問道。
“想知道嗎?下輩子吧!”倭人咬碎了藏在後槽牙中的丹藥,一命嗚呼。
“這……還能救活嗎?”赤鳥探了探倭人的鼻息,“已經沒氣了,線索又斷了。”
白玉無奈地搖了搖頭,“哪怕尚有一口氣,我也能救活,可惜我不可逆天而行。”
“不能就算了吧,呸,這家夥還真是頑固到底,寧願死也不肯透露半點信息。”赤鳥啐了一口唾沫,顯然對這樣的結果頗為不滿。
“話說回來,白玉你有了些什麼眉目,不妨說出來咱倆合計合計。”
“那孽物,恐怕和我有關係,”白玉沉吟了一下,將血精握得更緊了些。“我在這血精裡,感受到了生之力和心之力的氣息,不過究竟是何人才能想出這等邪詭惡毒的法子將正法邪練……”
白玉正欲說下去,不知何時飛來一隻蝙蝠直直衝來。
“去去去。”赤鳥擺手驅趕,卻不想異變又生。
隻見那隻蝙蝠在半空中驟然停滯,周身縈繞著淡淡的光芒,其身形逐漸扭曲變形。原本緊貼身體的翅膀如同煙霧般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約莫有十四歲的女孩,她赤瞳白發,頭戴禮帽,手持一支黑色雨傘,穿著一襲哥特黑裙,隨著夜風輕輕搖曳。
“我……”來者剛一開口,赤鳥率先禦起木燕。“白發黑袍,肯定就是白玉見到的元凶,受死吧!”木燕一化為七,分彆向女孩手,足,頭頸,胸腹,腰腹撲去,又從中拆出無數細針,直逼八脈,變化如神,仿若通靈。
哪怕臻至化境的高手遇到這一擊也會被化去一身功力,成為廢人,但女孩輕輕抬手,揮出一道寒氣抵住了如此凶猛的一擊,“你這個家夥,怎麼這麼無禮?東方人莫非都是這樣嗎?”女孩問道。
“你無端攪動凡間風雲,還問我為什麼如此無禮?白玉,我們一起動手!”赤鳥將木燕化作一把金刀,其勢如蒼龍出海,銳不可當。每一招皆法度嚴整,無一處破綻可尋。
淩厲的刀罡仿佛山嶽崩摧,一時間竟似霆霓怒吼,天門中開,所到之處,萬物無不摧折。
“不講道理!”女孩再一撐傘,身前憑空多出一道冰牆,堪堪擋住了這一刀,隨後並指成爪。襲向赤鳥心窩。
“叮!”金鐵相擊之聲傳來,原是白玉持劍,手分陰陽,步踏九宮,將二人分開。
“赤鳥,誤會了。那個影子的章法路數和這位妹妹完全不一樣。”白玉抱住被刀法反噬的赤鳥,騰空而起,將刀罡餘勁化掉,輕輕落地。
“所以,現在可以好好說話了嗎?”此刻,女孩嘴角勾勒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她輕輕打了個響指,手中原本撐開的黑傘在眨眼間變幻為一把堅實的小凳,隨意擺放在身旁,然後悠然自得地坐下,抬起一雙赤紅色的眼眸,左腿搭在右膝上,一副輕鬆愜意的模樣。
“閣下是……?”白玉拱手作揖。
“我叫埃卡特琳娜,來自一個叫不列顛半島的地方。”埃卡特琳娜指了指白玉手中的血精,“為什麼我要大老遠的從雲和山的彼端來到這裡,自然是為了追查這個東西。至於我為什麼能化作蝙蝠樣子,因為我是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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