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輸了!”赤鳥嗤笑道,“不管你再怎麼氣急敗壞也沒用。”
“婦君就是喜歡和娘子鬥嘴~”邪魔白玉捂嘴輕笑,似是尋常小女兒家情竇初開之時和心上之人打情罵俏,“該怎麼懲罰婦君好呢?”
“啊,有了有了,”邪魔白玉假作思考,片刻之後,封住赤鳥五感七識,卻在赤鳥以為自己陷入絕境之時,輕輕一笑,解開了所有束縛。“懲罰就是,讓你體驗一番世間最徹底的孤寂,然後再用我滿滿的愛意將你包裹。”
“想不到你這個裝神弄鬼的家夥居然還是個變態!”
“變態?哦不不不,婦君,這叫情趣。”邪魔白玉眨眨眼,笑容裡滿是得意,“況且,與你共度的每一刻,哪怕是小小的惡作劇,也是為了讓我們的日子更加多彩。來吧,忘了小白玉,和我在一起吧。”
“哼,你永遠也不可能是她。”
“不不不,我就是她。”邪魔白玉放聲大笑,“她喜歡你,我又何嘗不喜歡你,婦君什麼時候才能明白這一點呢?”
……
天際不顯日月之輝,地表未見山川之形,唯餘茫茫虛空,浩渺無垠。於這無邊寂靜之中,卻生出一條羊腸小徑,小徑曲折幽深,其上既無風塵之跡,亦無草木之華,不知所向,不知所往,白玉行走於其中。轉輪光芒更熾,好似破曉之光。白玉隨著轉輪指引,一路走去,卻不料異變又生。
“赤鳥,可是你?”白玉望著眼前朦朧的人影,迫不及待地加快步伐。一個少女漫步於前。其身著紅裳短打,衣袂翩躚,透出說不出的靈動。
“鈺,鈺袖……?”紅衣少女忽地轉身,眸光鎖定白玉,那雙眼睛裡滿溢的,無不是深深的思念。
“不,我是帶罪之人,不可……”她痛苦地搖著頭,半跪在地,淚水在眼眶中閃爍。
“鈺袖?好熟悉的名字……就好像是我自己的名字一樣。”白玉輕聲低喃,凝視著麵前這個自稱帶罪之人的紅衣少女。
“你是……鈴兒嗎?”白玉不自覺地低語,心中湧動著莫名的熟悉感。她疑惑於自己為何能脫口喊出眼前人的名字,更訝異於這位名叫風鈴兒的少女,竟與赤鳥有著如此難以言喻的相似之處。
紅衣少女聽到這名字,身軀猛地一震,仿佛被什麼觸動了心弦,淚珠終於滑落臉龐。“我終究成了自己最討厭的人……”
“鈴兒,你且等一等。”白玉連忙喚住風鈴兒,“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我……對不起大家,對不起鈺袖你。”風鈴兒小聲啜泣著。“我為了救我師父,親手殺了慈心大師,加入了天下一,成了助紂為虐之人。”
“我並非鈴兒你說的那位鈺袖姑娘,”白玉輕輕搖了搖頭,“但是我知道,她是不會怪你的。”
“啊,這位前輩,抱歉,是我太失態了。”風鈴兒胡亂地擦拭淚水,努力平複情緒,“我隻是突然想起了往事,一時難以自控。”
“沒關係的,鈴兒。”白玉彎下身子,安慰著眼前的少女,“你在做對的事情啊。”
“可是,”風鈴兒抽噎了一下,繼續說道,“我總感覺自己走上的是一條不歸路,每一次選擇都讓我離初衷越來越遠。”
“鈴兒,一切總會好起來的。”白玉捧著風鈴兒的臉頰,“來,看著我。”
“這是赤鳥鼓勵我的辦法,記住了,你很棒,能做到你這樣子,已經很了不起了。”
風鈴兒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猶豫,但最終還是緩緩抬起了頭,對上了白玉那雙充滿溫柔的眼睛。
“我知道,背負著太多的東西,你一定很不容易吧,”白玉輕聲細語,安撫著風鈴兒躁動的心,“但你要相信,你的初衷,或許不是用來固守不變的,而是作為一束光,指引著你前行。”
“可我……我害怕自己會迷失。”
“隻有害怕自己會迷失的人,才不會迷失自我哦,”白玉輕聲安慰著風鈴兒。她的聲音溫暖而有力,仿佛能夠驅散人心中的陰霾,“另外一個我作亂江湖,擄走了我的一個朋友,她想讓我迷失,但我也始終堅持著自己啊。”
“前輩……你那個朋友,是誰?”風鈴兒輕輕問道。
“她呀,和你可像了,也是個小機靈鬼。”白玉回憶著之前和赤鳥的點點滴滴。“和她在一起可讓人開心了,就好像在春風裡曬著太陽咕咕叫的小斑鳩那樣開心。”
“前輩,您一定能和您的朋友再見麵的,我有預感,一定會的。”風鈴兒站起身來,抱拳行禮。
“那就借鈴兒吉言了。”白玉憐愛地摸了摸風鈴兒的頭,“去吧,鈴兒,去做你認為正確的事情吧。”
這時在風鈴兒的身後出現了一扇大門,她深深吸了一口氣,鼓起了所有的勇氣,毅然轉身,走向那扇大門。
……
“嘁,哪裡闖進來的臭老鼠?”邪魔白玉冷哼一聲,隨後她輕輕吻在了赤鳥的臉頰上,“婦君,等娘子收拾完屋子裡的老鼠之後,我們再一起做有趣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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