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鬥聲很快便吸引了樓船上的守衛。
“鬨事的人在哪?”一守衛拽著掌櫃的衣襟,厲聲問道。他的雙眸中有冷光閃爍,令人望而生寒,麵龐為叢生的絡腮胡所覆蓋,黑中泛青,亂如蓬草,仿佛多年未得修剪,為他平添了幾分凶煞之相。
“啊,在,在……在那兒!”掌櫃顫抖著手指,指向了的混亂源頭,他的聲音中夾雜著難以掩飾的恐慌。
絡腮守衛聞聲,立刻鬆開手,身形如同獵豹般敏捷,幾個大步便穿越過擁擠的大廳,直奔衝突中心。
他凝神一看,鬨事之人竟是位白發少女,銀絲如月光傾瀉,於人群中獨顯超凡脫俗。
“哼,小姑娘,敢在這裡鬨事,膽子不小嘛。”絡腮守衛端詳白鈺袖片刻,見她隻是一個孤身少女,不由冷笑一聲,言語間儘是不屑與威壓。
“速速束手就擒,或許還能留你全屍。”絡腮守衛將一把寒光閃閃的宿鐵刀架在白鈺袖頸項一旁,那刀寒光凜冽,宛若冷月垂芒,映照出一片森然之氣,仿佛下一刻就要將白鈺袖吞沒。
白鈺袖麵對如此恫嚇,眉宇間非但沒有懼色,反而浮現出一抹嘲諷之笑。她輕輕拍了拍衣擺,動作優雅至極,仿佛根本不屑於周遭的混亂與威脅。
忽然,她身形如柳絮輕揚,婉轉間已側身閃避過那冰冷無情的刀鋒,隨即素手輕揮,掌風含勁,不費吹灰之力便將那滿臉絡腮的守衛擊飛。
“啊!”絡腮守衛一聲慘叫,吸引了一眾守衛的注意,隻見一細須守衛舉刀連劈,招招狠辣,式式惡毒,皆儘要取人性命。
卻見白鈺袖輕盈若風,身柔似水,用以美玉之態、仙人之姿,輕巧躲過,她輕描淡寫地擒住細須守衛的手肘,仿佛春日柳絲纏綿,隨後優雅而堅決地踢出一腳,僅憑一股勁風便迫使一側蠢蠢欲動、舉刀欲攻的守衛震飛。
緊接著她隨風而動,順勢而行,來往隨意,飄然無著,猶如天女身處雲宮仙闕之中翩然起舞,仿佛漫不經心的一瞬,她以行雲流水般的動作,輕巧地借力打力,那舉刀洶洶劈來的守衛便如同斷線風箏,淩空翻飛而出,兵器脫手,驚起四周一陣唏噓,而後,白鈺袖身形疾轉,如同蛟龍出海,帶動周身氣流湧動,借著這股轉身蓄積的磅礴之勢,施展出一記力可撼山的“金剛搗碓”,隻見她掌風呼嘯,空氣似被一分為二,正中細須守衛胸口,刹那間勁力爆發,那守衛便如斷線紙鳶般倒飛而出,重重摔落在地,一時之間竟無法起身。正是:動似江河靜如山。陰陽手,上下翻,沉肩墜肘氣歸丹。
“就是她!”
“大家一起上!”
“不想活了是吧?”
四周的嘈雜聲逐漸彙聚成憤怒與震驚的浪潮,幾個守衛麵麵相覷,最終怒吼一聲,紛紛拔刀出鞘,齊聲呼應著先前的挑戰:“拿下她!”
麵對這等陣仗,白鈺袖仍舊從容不迫,她手腕輕抖,飄帶如靈蛇出洞,纏住一旁的桌子,隨後白鈺袖手腕微微用力,那被飄帶纏繞的桌子轟然翻轉,如同一座重巒疊嶂的屏障,猛然間橫亙於守衛們的必經之路上,擋住了他們的攻勢,木屑紛飛,響聲震耳,一時之間,煙塵四起,桌椅破碎之聲不絕於耳,場麵更是混亂不堪。
繼而,白鈺袖身形陡轉,如同秋日疾風席卷荒野,肆意而狂放,其掌力吞吐自如,宛若江河奔騰,輕輕一展,便有排山倒海之勢,兩名守衛未及反應,便如落葉般被這無形之力卷起,踉蹌著飛退出數丈之遙。
接著,白鈺袖遊走於人群之間,招式隨心而發,時而虛掌化實,時而實中有虛,仿佛天地萬物皆可為她所用,姿態飄逸靈動,洋洋灑灑,以意氣為本而招式為末,雙掌隨意而發,無中生有,每一掌揮出,既無定式亦無常形,卻能於虛無中捕捉敵之破綻,攻敵不備,如入逍遙之境,高則架、直則轉、下則擋、斜則撥,勢穿八方,身轉六合,千般變化皆在手,十方來敵皆可應。正是:封閉固是護身招,躲過他人自逍遙。任他鬼神多靈妙,機會恰巧勢難敵。
恰在此瞬息之間,一名悍勇守衛高舉利刃,狠厲劈落,企圖趁隙製勝。白鈺袖目光如電,身形未動,意已先行,就在刀鋒逼近的刹那,她截打反擊,於千鈞一發之際截斷了刀勢。隨後掌力隨心吞吐,柔中帶剛,那守衛隻覺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回旋於自身,不由自主地踉蹌後退,刀鋒偏斜落地,發出“哐啷”一聲響,驚起一地塵埃。
緊接著,她主動出擊,運用“頂隨相用”之法,每當對方意圖發起攻擊,她便搶先一步,以攻為守,將對方的攻勢納入自己的節奏中。她出掌迅速,仿佛春風拂麵,卻在觸及敵人之前巧妙地化為虛招,引誘對手露出破綻;而當招式收回之際,又隱含連綿不絕的後招,隨時準備著再次發起攻勢。正是:忽然豎發一頓足,崖石迸裂驚沙走。來去星女擲靈梭,夭矯天魔翻翠袖。翻身直指日東停,縮首斜占針眼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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